柯梦龙笑笑,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相处时间久了,韵珠会明白岑薇是个多么善良可爱的人的。”
“梦龙!”岑薇脸微微泛红,不安地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同事,“我……我先去做事了。”说罢,一溜烟地跑回二楼自己的座位上。
柯梦龙望着岑薇一路小跑的背影,心被充得满满的,只要能守在她的身边,每天看到她,就是幸福的。他还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岑薇总有一天会来到自己身边。
自那日雷清流暗示唐雷娇,不是夏佳嘉为她捐的肝而是岑薇后,唐雷娇就有了心病。
她不肯相信她那个如花似玉、纯洁无暇的女儿会做出这等事来,她也不肯相信,那个被她抛弃的女儿岑薇会不计前嫌为她捐肝,在她看来,这世界上那种单纯、善良的人是不存在的,是外星生物。
更何况,那雷氏兄弟二人对岑薇情根深种,因了岑薇被撵出公司,为了替她出这口怨气,编造这样的谎言离间她与夏佳嘉母女二人,也是大有可能。
思及此,唐雷娇略微有些心安,将内心深处的不安紧紧地压制着,不肯将那份不安取出来仔细分析。
转眼间,将近五一,岑薇在诚源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两月有余。
最初的几天,岑薇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柯梦龙,是否有人警告他或者威胁过他不得雇佣自己。
柯梦龙总是抱起膀子,挑起眉毛,带着诧异的目光问道:“有人不让你在我公司就职吗?雇佣与被雇佣是你我双方的自由,其他人无权干涉。你是在担心雷力安吗?”
岑薇“嘿嘿”干笑两声,连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涟他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确没有发现有人如之前威胁金盾公司一样来威胁过柯梦龙,岑薇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感恩之心满心欢喜地认真工作着。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诚源事务所的人们感受到岑薇的真诚、善良、勤奋和谦逊,原先对她有所排斥的人也渐渐开始接纳她,对她露出友好的笑容。
但是有一个人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从未主动与她说过一句话,这个人就是江韵珠。
在她面前,岑薇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尽管她并没有抢走柯梦龙,可还是有一种抢了她男朋友的感觉,令她在江韵珠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也因此极力避免着和柯梦龙的私下接触。
随着岑薇加入诚源事务所,金鑫将本公司的一些需要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业务全部交给了诚源,并指名由岑薇负责,自己亲自做联络人。同时,不断地介绍业务到诚源事务所来,同样指名由岑薇负责。
这令岑薇很是尴尬,为了避免和金鑫过多接触,有心拒绝,可开门做生意,哪有将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想将之交给其他人,金鑫直言不讳,若不是岑薇亲自负责,他将不再与诚源事务所合作,令岑薇左右为难。
柯梦龙得知后,倒也不推拒,笑呵呵地很爽快地承接下来,但是在谈及费用时,狮子大开口,足足比同类项目多出两倍来,金鑫倒也爽快,也不还价,就签订了合同。
岑薇是满头的黑线,但是身为老板的柯梦龙都没说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雇员又能说什么呢,只得接下这类业务。
在月底发工资时,岑薇发现工资单里的数额远远高于人力资源部门核准的工资,诧异之余,前去询问,才知那是她的业务提成。岑薇久久地看着这份工资单,心中既感动又犯愁,明白过来这是柯金二人在变相地帮她,犯愁的是这让她今后如何尝还这份情谊?
这一天下午,柯梦龙交给岑薇一份资料,是市内著名的画廊子墨轩的一份财务报告,约好今天前去送交,但是因为他要与J上市公司谈判财务审计事务,无法亲自前往,带着歉意委托岑薇前去。
岑薇欣然接受,拿着报告来到子墨轩画廊。
站在有着徽州古建风格的子墨轩画廊门前,只见门楣上马头翘角,墙线错落有致,黑瓦白墙,色彩典雅大方,上刻“子墨轩”三个大字。门侧两旁墙壁上,雕刻着抽象的几何图案,线条简洁流畅,整个门面装饰融古雅、简洁、富丽为一体,富含韵律美。
望着面前淡雅如画不失富丽的子墨轩画廊,岑薇心中有着诸多感慨,对画廊的老板钦佩不已。
这子墨轩画廊开办三年来,凭借着广泛的人脉、丰富的名家藏品,在本市书画界迅速崛起,成为书画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画廊。
据闻,子墨轩画廊的老板梅墨雅,是一个年仅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貌美如花,举止优雅,曾留学英国,专攻油画。其父是某著名艺术品收藏家,后受其父影响,回国开办了这家画廊,汇集了各类中外艺术珍品,占据了本市艺术品市场的半壁江山。
在这里,经常会举办艺术品展,有时会聘请一些名人现场题字作画。
此时门前一块不规则的橡木板上,用艺术体字写着一则告示,国画界新秀岑霙,今日下午四时在画廊现场作画,敬请各界朋友前来赏析、交流。这也是这家画廊最为人称道的地方之一,对具有潜力的新人,总是不遗余力地宣传、推介,积极扶持艺术品界展露头角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