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瞪着他,“不要!”
雷奕霙红唇一嘟,撒娇道:“岑岑不亲我,我就不松开岑岑,一辈子都黏着岑岑。”
说罢,头一歪又要靠到岑薇身上,岑薇吓得急忙伸手抵住他的头,低喝道:“霙儿,不要胡闹!”
“那你亲我!”雷奕霙耍起赖,嘟着红唇索吻,那娇滴滴的撒娇模样令人要喷鼻血。
岑薇看着雷奕霙的无赖模样,知道如果不答应他,自己休想要脱身,无奈地轻咬一下下唇,悄眼瞄一下四周,看到没什么人注意,掂起脚尖,迅速地在他嘟起的红唇上轻啄一下,就想离开。谁知,唇刚刚贴上雷奕霙的唇,雷奕霙的一只手悄悄地绕到她的脑后,将她的头紧紧地扣住,唇更是如吸盘般将她牢牢地吸住,如贪吃的馋猫般贪婪地*着其檀口内的芬芳。
立在雷奕霙身后的含香看不到雷奕霙的表情,可是从他放松下来的身体,依旧可以看到他所展现出来的妩媚,那份骨子里散发的娇媚,即使是个背影也是那么得销魂夺魄。这份柔媚,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过,如今却在岑薇面前尽情释放,这令含香悲恨交加,看着紧缠着岑薇的雷奕霙,痛苦地流下伤心的泪。
过了良久,雷奕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岑薇,媚眼轻瞟,娇语如丝,“唔,岑岑的嫩唇真好吃,霙儿怎么吃也吃不够,霙儿再也不会放开岑岑的手,要跟岑岑呆一辈子!”
拉过岑薇的左手轻吻,唇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拉下来细看,脸色徒然一变,眼睛紧紧地盯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来这世界半年,已明白无名指上的戒指的含义。
过了半晌,才似不相信般颤声问道:“这是什么?”刚刚温柔的娇语被隐隐的森寒所取代。
岑薇看一眼那枚钻戒,脸上浮起无限娇羞与幸福,“嗯,涟向我求婚了,我们准备九月份举办婚礼。”
雷奕霙的脸色大变,猝不及防地将岑薇推开,岑薇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愣在那里。含香也被这一突然的变故惊得张大了嘴,呆看着。
“既然你身边有佳婿,何必还要来找我!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雷奕霙泪流满面,充满恨意地狂吼着。
岑薇顾不得摔倒在地的疼痛,急忙爬起身,拉住雷奕霙的衣袖,急切地喊道:“霙儿,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无法丢下你不管啊。”
“走开!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不要碰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雷奕霙癫狂地嘶吼着,返身向住处跑去。
岑薇紧随其后,进了单元门,跟上三楼,看到他打开门,一进屋就将门重重地拍上,将她关在了门外,任由她百般呼喊、狂拍房门,兀自不开。
含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一向知道岑霙善变,没想到他会如此善变,这戏剧性的一幕令她心头充满了狂喜和希望,本以为她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没想到岑薇已订婚的消息给了她新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会好好把握,将岑霙牢牢地抓住。
岑薇拍了半个小时的门,也不见雷奕霙开门,手拍得通红,胳膊又酸又软,浑身疲惫不堪,无力地瘫坐在雷奕霙门前的楼梯台阶上,无计可施,垂头丧气。
岑薇愕然看着她,喉头滑动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们在同居?”
含香听到这么直接的问话,脸上有些扭捏,微微泛红,“真是让岑小姐笑话了,我和小霙的确是在同居。”
岑薇的心被狠狠地击中,难怪雷奕霙不愿回家,原来身边有了女人,不再需要她。可是,看刚刚雷奕霙对含香的态度以及对自己的态度,雷奕霙对含香真的有感情吗?
“嗯,那个……霙儿他……喜欢你吗?”岑薇咽两下唾沫,吭吭哧哧地问道。
含香脸上露出丝丝难过,“他现在虽然还不是很喜欢我,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人,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会喜欢上我的。况且,”她的手轻轻地放到小腹上,脸上充满母性的光辉,“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血,他一定不会抛下我们母子的,他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岑薇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仰着头看着一脸幸福的笑着的含香,整个人僵掉了。
感觉身体内有种骨肉被撕裂的痛苦,意识到那个总是依赖着她的少年已经长大,即将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成立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而她则是那个多余的人,不会再被他需要。
一直以来,她都视霙儿如自己的孩子般的弟弟存在,也早已习惯于他对自己的依赖,容忍着他的任性与娇痴,如今,面对这样的事实,让她有种被割裂的痛,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不得不放手让他单飞的、不舍的痛。
过了许久,岑薇才发出干涩的声音,牵强地扯扯嘴角,“恭喜你!孩子喝满月酒时,记得请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替我向霙儿道声恭喜!”说罢,机械地站起身僵硬地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