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有叩门声响起,只是进门之人却让岑薇大吃一惊。岑薇和六王爷交换了一下视线,随即挑眉淡淡问道,“这位壮士是谁,为何深夜来此?此处是闺阁之地,似乎壮士走错了门。”
来人望了六王爷一眼,随即笑道:“只是因为姑娘长得太像鄙人的一位朋友,所以鄙人才会深夜到访。但听姑娘的话似乎不认得鄙人,估计是鄙人搞错了。”
“先生倒有自知之明,开口一个鄙人,闭口一个鄙人。呵呵呵,先生此来所谓何事,还请指教。”岑薇的眸子里冒出几团火光,只是话语中却还透露着丝丝镇定。这个人早已知道自己来到铁壁城,可是直到此刻才前来会面,让人不得不多想。
来人将眼前碍眼的银发放至耳后,轻声快道:“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二位没有荆轲的才能,而你们面对的人却比秦王要厉害的多。铁壁城不只是名字好听,所以还希望二位三思而后行。”
“如果,我不呢?”岑薇有些赌气的道,想到当天自己看到的那个场面就有些冒火。
来人侧耳倾听,随即快速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阁下好,命只有一条。言尽于此,还希望阁下好好斟酌。两位继续,岳池汗告退。”不错,前来的人正是岳池汗。
“小月子,你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的说客了?哦,不,好不容易和西戎的公主在一起了,想要保护一下自己的老丈人也不为过。小月子,恐怕朕不会让你如愿的。又有客人来了,还请不相干的人迅速离场。”岑薇笑了笑,第一次在岳池汗面前使用起‘朕’这个词来。
岳池汗还想说什么,只是来人的脚步声听的越来越分明,是以只好奔上屋顶,趁着夜黑离开。岳池汗并没有走多远,而是选择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点看着这一切。
叩门声再度响起,而此时岑薇也摆出了最为娇媚的笑容。毕竟要把来客留住是第一要务,总不能用一张晚娘脸把客人吓走吧。
简单的寒暄后,西戎可汗坐在紫杉木椅子上,手指轻叩着桌面,看似笑容满面的道:“是我的错觉吗,似乎姑娘对我的到来并不觉得有任何突兀?”
岑薇关好门,随即坐在一旁道:“天底下都说西戎可汗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可汗既然说了要来看我,自然不会食言。”岑薇径直拿起一杯茶,看到对方毫无变化的神色,不由得在他的综合实力上加了几分。
“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恐怕你通过清越阁进入铁壁城也是另有所为。”西戎可汗猜到这个薇儿姑娘后面有故事,不过这的展开态势稍微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岑薇倒也不含糊,径直说道:“哪有热闹我上哪儿去,哪儿能挑拨离间我就去哪儿。哦,忘了自我介绍了,人家都说我是天生的游客,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所以,西戎的可汗,你可要小心不要被我的话蛊惑了。”
六王爷闻言,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人家游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何岑薇却敲锣打鼓的开宗明义?这人,真是让人看不透,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有看头。
果不其然,西戎的可汗听到岑薇喊出他的名号后只是微微一愣,尔后非常配合的问道:“哦,这次你来我这儿搬弄是非了,我这儿似乎没有让你挑拨离间的事儿吧?”
“哈哈,西戎的可汗,您真是太谦虚了。你这儿应有尽有,能挑拨离间的地儿也不少呐。最起码我就想通过搬弄是非在西戎和东狄之间挑拨,把你们攻打汉唐的事儿给搅黄了。”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会怎么搬弄是非,你会怎么挑拨离间?”西戎的可汗倒是露出了期待之色,这个小女子真以为这如画的江山是她那只手能绣出的花儿?
岑薇放下茶杯,起身踱步道:“想问可汗一句,你觉得人世间最蠢的事儿是什么?”
“蠢事儿?当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是损人而不利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让自己脚疼,却不会招来别人的怨恨。可是如果办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那可就是双重损失了。”
西戎可汗的眸子颜色渐渐变深,抿紧嘴唇道:“说下去。”
“西戎和东狄结盟攻克我汉唐,这事儿就完完全全的是损人不利己。可汗你想,西戎和东狄究竟是哪个国家紧紧挨着或者说半包围汉唐?”岑薇知道鱼儿已经出现,是以立即下鱼饵。
西戎可汗微微眯起眼睛,轻声慢道:“我是一国之主,不专门在街边卖地瓜,所以这个地里常识我岂能不知?天下五分,汉唐居中,西戎最西,汉唐与西戎之间隔着一个东狄。”
“可汗说自己是一国之主,可是在我看来你的见识还比不过街头卖地瓜之人呢。您别怒,还请听我细说。身为一国之主,可汗你应该知道隔着别的国家来管理你的地盘儿有多么费力吧。”岑薇笑长了眼,让人怎么看怎么像个狐狸,当然是一个聪慧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