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和自己不适碰头的壬擎棋,岑薇道:“算了,咱们都别自责了。拿出最好的负责任的方式来,让所有的读书人找准他们的位置。朕决定了,不提倡读书了,朕提倡多样化发展,让每一个人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恩,不提倡和强制读书绝对是好事儿。不过,皇帝,你也照顾一下我这个读书人呗,啥时候在公开场合和我见一面吧?”壬擎棋马上意识到自己有重任在肩,是以开始见缝插针。
岑薇再一次傲娇起来,慢悠悠的道:“这个嘛,容我再慢慢想想。”
“没用的东西,滚,都给我下去!”安立峰的临时住所里传出一声怒骂,紧接着一名虎背熊腰的人战战兢兢从屋里爬出。虽然他身壮如牛,神态却如过街的老鼠,真真的一个面如土灰。
“安大人怎么了?”
安立峰完全没有想到魏吴国留在汉唐的密探正好此时来访,望了望略显狼藉的现场,怔了怔,道:“原来是密探大人,不知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哦,这是咱们皇帝传给安大人您的密札,我怕事情紧急,所以就连夜赶来了。”
安立峰伸手接过密探递过来的密札,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随即叹口气道:“咱们魏吴国的皇帝当真是性情多变,原本讨厌壬擎棋讨厌的紧,而今却又让我多多关照他。”
“或许皇帝喜欢的不是壬擎棋那个人,而是他手中那本‘素数天经’。”
安立峰知道这位密探忠心有余而思谋不足,是以状似赞同的道:“或许吧”
“皇帝的密札已交到先生手中,在下就告辞了。”
“恕不远送。”安立峰施礼等对方走远,放重现怒气,恶狠狠的道:“书没抢到,却让那个人看到了自己下人的脸,但愿那个人真的死了,否则麻烦就大了。”
与安立峰期盼背道而驰,小跟班儿和其他几个人都被救活了。睁眼看到那个在灯下读书的人,小跟班儿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
“不恨我吗?”
壬擎棋闻言眉宇间一紧,手中的书突然落地,随即转过脸对自己的小跟班儿露出和煦的笑容,“如果你死了,我可能真的会恨你,毕竟这样会给我带来很大麻烦。而如今你还活着,我又没有什么损失,那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抢了你的‘素数天经’,还引发了一场灾难……”
“职责所在,你又何错之有?”壬擎棋淡淡的道,“对于你这样为主尽忠的人,说实话,我很佩服。”
“不用把我说的那么高尚。”小跟班儿有些内疚的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对你不住。”
“不必,因为我也没拿真心对你。”
小跟班儿愣了一会儿,随即问道:“那么,你有拿真心对待魏吴国的皇帝吗?”
“对于读书人来说,皇帝永远是给他们前程和发工资的人,而不是他们的朋友。既然不是朋友,又何必付诸真心?”看似一样的结论,这样的说法无疑更具说服力。
“我听见了你和岑薇的对话,汉唐国皇帝和魏吴国皇帝,你更亲近哪一个?”
壬擎棋的笑容更加和煦,如同春风拂面来,只见他将书合拢,“醉树宜昼,赏雪宜晚,两个人拥有不同的味道,碰上他们是我的幸运。”
凡情留不尽之意则味深,凡言留不尽之意则致远。壬擎棋这话看似普通,实则含义极深。将汉唐国皇帝比作可存千年之树,把魏吴国皇帝比作一天之雪,感情深浅未来去留已明朗。
可惜小跟班儿却并未听懂这句话,在他眼里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魏吴国皇帝和汉唐国皇帝各有各的好,并没有其他意思。有时候一言之差,是会要命的。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还不接见你?”
面对小跟班儿的质问,壬擎棋公事公办的道:“一个皇帝不接见使者,只能说明这个皇帝有正事在做。”
“我们辛辛苦苦从千里而来,难道汉唐国的皇帝连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再说了,昨天你们两个人明明碰头了,我看那个皇帝时间多得很。”
壬擎棋望了一眼跳动的烛火,随即笑道:“也罢,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事儿,我这就让汉唐国的皇帝亲自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