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赐美食。”壬擎棋当真在嘴里塞了一块儿年鱼糕,随即拿笔在纸上写道:“岑楚儿住在凤栖宫,为魏吴国皇帝的新宠。不过由于皇后的坚决抵制,一直未曾有任何封号。也无子嗣,为人低调。”
“没想到壬擎棋先生也有这样贪恋美食的一刻呐,喝点儿茶水吧,小心噎着。”随即便是水流声响起,岑薇在水流声的掩映下,低声道:“我怀疑这个女子和威楚国的太师有关,今天隐隐约约看到她耳后有太师家专有的耳线。”
壬擎棋抬眼望了一下岑薇,随即答道:“壬擎棋终究只是个人,是个人就会有心动的东西。比如有人喜欢私会,而有人则喜欢花玲珑,还有人如我则喜欢这美味的年鱼糕。”
“算朕没说,请先生继续享用美食。”岑薇眸色深染,开始思索壬擎棋这话的意思。私会?难道是说那个岑楚儿有地下感情?花玲珑?好像这是一种长大后就会用枝叶将自己团团围住的花。不少人说这种话是作茧自缚,或者说是花在囚笼。思及今天岑楚儿的神色,或许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
思索过后,岑薇笑道:“毕竟壬擎棋先生吃了朕的年鱼糕,总得有点儿回报不是?朕也不会为难你,都说壬擎棋先生善于识人,不知先生觉得如今五国后辈中,哪一个人比较突出?”
坐在屋外的小跟班儿闻言,鼻子出了一口气,心想:“汉唐国的君子真是不成气候,不过是自发的送人吃了两三块年鱼糕罢了,如今这么快就向人索要饭钱了。”
“外臣主要负责本国太子的教学,对于来自五国的年轻人接触的并不多。”壬擎棋惯常的拒绝道,唯有惯常才不会让人起疑心。
坐在屋外的小跟班儿笑了,因为他凭这一句话就得出如今壬擎棋的心是向着魏吴国的。
“先生这是要赖账吗?既然还剩一块儿,拿朕拿去喂狗了。”岑薇故意把话说的很磕碜,也不意外的听到屋外椅子翻动的声响。
岳池汗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公子,是茶喝完了吗?需要续茶吗?”
“不,我只是有些尿急,想出去方便一下。”小跟班儿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径直进去,这岂不是自动表明自己在偷听对方的谈话。他倒不是怕得罪汉唐皇帝岑薇,而是怕把壬擎棋弄得不愉快。
岳池汗笑了笑,随即道:“这个小院的布局有些特殊,就由我前来为小公子领路吧。”
听到关门之声,岑薇笑道:“你家这个小跟班儿当真很有意思,够可爱。”
“皇上,那个人是威楚国二公子。虽然威楚国也面临着帝位交接问题,而且威楚国三公子和威楚国的太子争斗的很厉害,但是二公子却一直置身事外。虽然如此,臣却觉得……”
“你却觉得二公子并不是闲云野鹤,那个人也极具争斗之心,是吗?”岑薇也小声的道,自古皇家多争斗,千百年来能有几个皇家子弟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壬擎棋点点头,随即说道:“关于岑楚儿和威楚国的太师有没有关系,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魏吴国皇帝当真喜欢她喜欢的紧,夜夜留宿不说,而且时时有保镖护卫。”
“或者说是保护兼监视吧,这个岑楚儿可曾发生过什么?”岑薇想若不是这个女子过去曾有过什么,想必魏吴国的皇帝也不会这般对待她。
壬擎棋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连点头低声道:“据我所知,那个岑楚儿似乎曾经被人劫持过。虽然后来有惊无险,不过自那以后,岑楚儿身旁就有了寸步不离的保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魏吴国皇帝再也未曾去过皇后的凤宁宫。”
“看来魏吴国皇帝认为绑架是他的皇后所为了,当真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之心呐。女人要是发起狂来,才不会只实行绑架呐。毁票、撕票才是她们发泄的手段,朕倒有些好奇了。壬擎棋,不知威楚国二公子来魏吴国有多少年了?”一抹笑容慢慢的浮现在岑薇的脸上,似乎她已经抓住了线头了。
壬擎棋摇摇头,这种具体的事儿,刚入魏吴国皇宫几天的他,是没有办法知道的。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岳池汗的声音:“这个石子路当真是有些不平坦,小公子要小心。”
岑薇转移话题道:“既然壬擎棋先生爱吃,那朕就再赏给你一罐好了。再怎么说你都是汉唐的人,朕可不想担起冷落在魏吴国汉唐侨人的罪名。”
“谢汉唐皇帝的美意,不过不用了。魏吴国怎么也是天下第一大国,各国的东西都会云集在这里。外臣想吃的时候,自然会请自己的下人去买。再说汉唐皇帝你可不是白送人东西的人,这么贵的年鱼糕,外臣可是吃不起。”
壬擎棋一口一个‘外臣’,和汉唐皇帝岑薇的关系怎么着都能让人听出一点儿生分。小跟班儿心情更爽了,不是因为他刚嘘嘘了浑身通泰,而是壬擎棋完全依附在魏吴国身上了。
岑薇当真是冷笑了一声,估计是在笑屋外之人的天真。她故作不悦的道:“既然如此,朕与壬擎棋先生也没话可讲了。天色已晚,朕也有些困了,壬擎棋先生,请吧。”
壬擎棋向岑薇行了一个跪拜礼,岑薇急忙将其托起。两个人在屋内依依惜别,在屋外却一副彼此看不顺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