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最近酒馆里疯狂流传臣和李成龙将军关系不好的谣言,臣留意了一下,发现并逮捕了散布谣言的人。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李大儿一个是牛秀奎,这两天都不约而同去过骠骑将军府邸。”冯国仗知道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以毫不留情面处处出杀招。
威楚国皇帝以冷冷的视线盯着小腿微微打颤的李梦奎,又望了一眼冯国仗,随即慢悠悠的道:“人证物证俱在,骠骑将军啊,冯国仗有冤枉你吗?”
“回皇上,冯国仗的调查无错,臣确实和杀手冷月公子以及李大儿等几人碰过面。”似乎只是一瞬间,原本还心惊胆战的李梦奎迅即找回了底气,昂生说道。
威楚国皇帝盯着李梦奎,发现对方的视线无一丝退缩,随即冷冷的道:“骠骑将军,你倒是供认不讳啊。这李成龙哪里碍到你了,为何你要置对方于死地。”
“皇上此言差矣,臣并没有要置李成龙将军于死地。”李梦奎昂然的说道,不着痕迹的回击了各路疑惑或者打探的视线。
威楚国皇帝气急败坏道:“李梦奎,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既承认和杀手还有市井混混有往来,又说没有杀李成龙将军的意图。”威楚国皇帝嗓音一低,以十分威胁的声音道:“难道,你是在说咱们的冯国仗眼睛昏花了吗?”
“并无,臣不知冯国仗的状况,不过猜想他应该老年益壮,视力状况也应该还不错。”李梦奎低头一笑,十分清楚主动权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上。
冯国仗不由得心中一沉,正欲步步紧逼相问,威楚国皇帝却阴测测的道:“李梦奎,朕不喜欢卖关子的人,有话说话。”
“回皇上,本来臣无意透露此事,不过事已至此臣只好实话实说。皇上您的寿辰快到了,臣素知皇上喜欢收集名匠所制的刀剑,恰又在此时听闻拥有‘圆月弯刀’的杀手冷月在咱们的都城内,是以起了寻剑之心。”
威楚国皇帝手指轻轻滑过那枚碧玉,面无表情的道:“这块碧玉又作何解释呢?”
“杀手冷月同意将圆月弯刀给臣,不过却提出以‘家传碧玉’进行交换。臣虽爱怜自家的碧玉,却更希望皇上能够得到一直想要得到的‘圆月弯刀’,是以臣才和杀手冷月完成了这次交换。”
冯国仗腹中但感一股胀气,心想李梦奎不愧是多年的老油条,风干这么多天还能挤出这么多油水来。用力压下急于喷涌而出的气体,冯国仗不冷不热的道:“那么关于造谣言之人,李梦奎你又作何解释?”
李梦奎却采取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策略,直到威楚国皇帝再一次发出同样的问话后,方抬头答道:“皇上,虽不属于臣的意愿,但两党之争确实存在。臣是少公子凌雷御的舅舅,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太子的亲人为伍。臣见不得他们好,所以才派人造谣。”
在威楚国皇帝身边陪了数十年,李梦奎知道自己这番说辞打动了他。与皇上这样的人对话,所能采取的战略只有半真半假。若全说假的,他会一眼看穿进而会差人彻查。若全说真的,那自己岂不是只有掉脑袋一路可走了。孰轻孰重,李梦奎清楚的很。
冯国仗几乎要气晕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这般简单的脱身。还以为这次对方必死无疑了,冯国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应当彻查。虽然骠骑将军说是为父皇的寿礼才同杀手冷月见面,但在冷月无法到场的情况下,不就是骠骑将军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太子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他可不愿意绝好的机会就这般溜走。
骠骑将军李梦奎什么都没说,径直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一把匕首恭恭敬敬的奉献给威楚国皇帝道:“皇上,话可以作假,实物却做不了假。毕竟是家传宝玉换来的,臣怕有失,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威楚国皇帝打开匕首,眼睛瞬即睁大。是把好刀,当真是把好刀。古怪的造型,微微的血腥味,森然的冷光,似乎可以配得上传说中的鬼见愁冷月。
“太子,你一直想要诬陷骠骑将军要杀李成龙,这下子知道自己错了吧。话当真是不可以乱说啊,李成龙将军和骠骑将军乃古时旧友,彼此之间怎么会有杀意呐?”志得意满的凌雷御飘飘然然的道,没办法太子吃瘪的表情真的是太让他心花怒放了。
骠骑将军心为之一紧,快速的瞪了自家侄儿一眼,凌雷御这才闭口不言。太子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径直说道:“如此说来,咱们的李成龙将军当真是一个命大的人。二十年前死里逃生,二十年后再次死里逃生。”
“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心思全被‘圆月弯刀’所吸引的威楚国皇帝,迅即开口问道。他知道二十年前那幢冤案蹊跷,却并不知晓二十年前的死里逃生。
李梦奎闻言脖子一缩,脑袋瓜子开始飞速旋转起来。而处于颓废状态的冯国仗却立马精神起来,忍不住暗暗的给太子点了个赞,心想太子当真是有所成长。
“父皇,儿臣曾随李成龙将军出战魏吴国。在与李成龙将军相处的过程中,儿臣发现他每到夜里总会冷汗直流。虽然他推说没事儿,儿臣还是请御医为其把脉,这才知道他体内仍有毒物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