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岑薇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控制了她的意识竟由着他的唇印上了她的脖子,那种凉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险些嘤咛出声。
雷力安一挥手,寝殿中烛火尽灭,只剩下两道频率不一的呼吸,一道透露着紧张,一道却透露着隐忍。
“……咱能在光明的环境下谈事情吗?”咕咚,又是她咽口水的声音。
他的唇微微离开,捕捉到她上下滑动的地方又吻了上去,岑薇唔了一声,再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今晚要怎么收场。
她心一狠,一把将他推开,立马掀开被子,自己藏着进去。
雷力安的夜视能力很强,他清楚地看到小鸵鸟钻进了被子里,他暗笑自己过于心急,等她悉悉索索穿好衣衫以后,他衣袖再度挥过,殿中复又灯火通明。
“你还不走!”岑薇叉着腰,这下她不怕了。
雷力安走到椅子边坐下,“你很聪明,知道找卫欢。”
“容玖想拉拢卫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件事卫欢去办再适合不过了。”她轻笑一声,“一举两得的事情谁不愿意做呢,能得到卫欢手中的禁军兵权,又能除掉郑钧的余党乐安王,他偷着乐去吧。”
她看得如此透彻,几乎是跟他一个想法,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一点就通。
他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问道:“那你可曾想过,万一容玖不上当呢?”
“不可能。”岑薇眸中带着算计的自信,是那般的光彩夺目,直教人移不开眼。
雷力安笑了,“说来听听。”
“皇上想平定藩王之乱,可藩王根基深厚,又岂是说平就平的,放眼望去,敢动藩王的能有几人,而太宰就是最好的兵刃。”岑薇起身,坐在床沿的她看似慵懒,其实却又一颗玲珑之心。
“继续。”
她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乐安王是郑钧的党羽,这件事我们知道,容玖也知道,他想动乐安王很久了,以前碍于郑钧不好下手,现在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机会动,他会不开荤?”
雷力安眼中赞赏渐渐扩大。
“卫欢的禁军之权是人人都想得到,太宰容玖更是垂涎已久,现在卫欢主动上门为他指点迷津,就算是拉拢卫欢得皇上的垂青,这只老狐狸也会上当,两块肉同时吞下肚,还能打着为皇上办事的名声,你说他干不干?”
岑薇最后一个字落地,嘴角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雷力安抬腿走人,她能把局势分析成这样,还需要他担心什么。
咦,这人有病吗?难不成就为了听听她说话?
还没夸赞两句,也不给两个赏钱,敢情她还比不上说书人是吧!岑薇生气,索性坐到了梳妆台准备收拾一下头上那些繁琐的金钗银甸,刚一看到铜镜,她的心就漏了半拍。
脖子上那点红被肌肤的雪白衬得极为显眼,岑薇又羞又恼,又被占了便宜,她很不爽!
下回她一定要拿回主权,怎么能让他为所欲为,哼!
卫欢也不傻,一盘棋足够他揣摩主子的意思了,看时日差不多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上了太宰容玖的府上。
容玖见到卫欢亲自过来,很是受宠若惊,亲自迎接。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懂得礼贤下士的主手上从不缺人才这种东西。
“中护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不要见怪。”容玖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老眸微闪,不知卫欢来府有何要事?
毕竟他这个秦广王刚进帝都可没多久,对帝都混乱的朝员关系一时间还没有梳理清楚,原本得岑薇封太宰一职高兴的心情,也因为这复杂的藩王关系微微淡了几分。
卫欢更是回了一礼,“太宰身居高位,请不要如此谦虚。”
“你我同朝共事,都是为皇上做事,有何高位低位的,中护军,请。”容玖伸手,两人一同前往书房。
屏退了下人,桌上奉了上好的龙井茶,这才进入主题。
卫欢喝了口茶,顿时满口溢香,暗想这人还真是不吝啬,这么好的茶拿来招待他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太宰,郑钧的司马昭之心,可谓满朝皆知,他势力如此庞大,前不久刚被连根拔起,但我怀疑他还有别的党羽流落在外。”
“你说的是,我也如此认为。”容玖点点头,却没有多言。
卫欢顿了顿,老狐狸就是不一样,知道他今天是有事相告,还非要等他亲自表明来意,“那太宰可有兴趣,与下官一同负责此事,为皇上分忧?”
他这么邀请,再不够明显,他就要怒了。
容玖明显有些惊讶,这赤裸裸的表态是不是过于直白了呢?枉他苦费心机拉拢他为自己所用,没想到竟然自己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