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薇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悦。
红盏端着铜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名侍女,呈着手巾。
岑薇接过手巾放在铜盆里湿了一下,继尔清洁了一个脸部,冷淡的问了一句,“她们都到了?”
“回娘娘的话,除了良妃跟安嫔,其余的都在偏殿侯着。”
雷力安欣赏着美人出水芙蓉般的素颜,自动将她眉宇间的胎记给忽略掉,心中那抹悸动越来越深。
美人有很多种,以雷力安来说,见到各色不同的女人,但像岑薇这种,却是第一次看到,也让他难以琢磨,却移不到放手。
一想到自己过二天就要离开,他竟是有些不舍。
特别是没有得到她同样回应的感情,对上她冷淡漠然的态度,心中的燥动更是难以平复,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
这已经成为雷力安日夜想知道的问题了。
“走吧。”
岑薇清眸睨了一眼雷力安,一身绯红色的衣裙,披着白纱,看起来艳丽却透着一抹异样的清冷。
她似乎很喜欢穿红色的衣裳,所以,他总能一眼就看到她,因为任何人都无法挡住她的光芒。
踩着花径小道的鹅卵石,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幽静的竹园显得格外明显,穿着粉红衣裳的女子跌坐在地上,衣袖处还略见划破皮的血迹,与嫩滑的肌肤相衬,更加惹眼。
与她相对的是穿着宽大的雪白衣裙的倩丽女子,眉清目秀,轻柔微垂的敛目,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她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良妃,你竟然敢打我!”地上的女子指着白衣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良妃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安嫔,唇间溢着冷意,“你敢袭击本宫,单凭这一项罪,不说打你,凭着本宫的六宫协理之权,都可以静幽你!”
狼狈不堪的安嫔听到这句,似是胆怯了一下,又逞强地瞪着良妃,“别以为皇后宠信你,你就可以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到我得到皇上的宠爱,看谁更厉害。”
良妃嘲讽的笑了起来,不说皇上最近极少踏足后宫,更别说安嫔这种姿色还想越过皇后得到皇上的宠爱,怕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吧?
不过有些话,良妃也不想跟这种愚蠢的女人说。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她今日会走过这段幽静小径,这才是重点。
看来她身边的人得好好清理下,这次幸好没有跟那人见面,没让这蠢女人抓到把柄。
“今天本宫就放过你,来日你再敢袭击本宫,可不是这么简单!”冷冷的警告了一句,良妃拂了一下宽大的衣袖,直接离开了。
留下的安嫔狠狠地瞪了一眼良妃的背影,对着旁边还怔住的侍女,火大地训斥道:“还不扶本宫起来!”
侍女被安嫔一吼,立马回神,端着胆颤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扶着安嫔起身,下一秒就被安嫔直接一记又响又得的耳光过来。
“怎么,你还敢委屈?”安嫔瞧见侍女要哭的模样,冷声问道。
侍女清竹摇头,低着头撑着眼泪,知道安嫔的性情一向暴戾,如果敢说委屈,只怕又要挨打了。
“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间快到了。”
原本还想发泄一番的安嫔听到这句,冷哼一声,“请安算什么?那样的丑女人还能当上皇后,真是瞎了眼。”
“娘娘……”侍女清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幸得良妃领着侍女离开了,不然单凭这句话,只怕主子的前途都要毁了,而她们身为奴婢的,更是没活路了。
安嫔也是因为一时之气,才会口不择言,看着侍女害怕惊慌的模样,没好气的说了句,“怕甚!这里又没有别人,哼,算了,随本宫回去换身衣服再去请安。”
对于心高气傲的安嫔来说,迟到比狼狈的模样被人看到要好上许多。但如果她知道今天皇上会亲临凤来殿,只怕悔得肠子都青了。
却说她前脚一离开,后面竹林就走出两女子。
翠衣女子望着旁边的青衣女子,压低着声音,道:“姐姐,这安嫔真是蠢,竟然敢暗算良妃。”
“蠢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她父亲在朝中颇受重用,导致她性子刁钻,又没有犯什么大事,皇后自然懒得理会她。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哪里来的消息,知道良妃会走这一条路。”
“如果不是那人说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会是良妃。”
“后宫的水深着呢,别以为这些嫔妃们都是吃素的,不然主子派我们进宫是为了什么。”
莫娘听着这话,点了点头,赞成姐姐琳娘所说的话,只是这一次原本的见面,却被安嫔给捣乱了,下一次只怕要谨慎点了。
“回去吧。”
“姐姐,我们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琼花公主整天把我们姐妹俩当成奴婢一样,招来唤去,明明自己有侍女,整天不是让我们过去弹琴,又是伺候,真把自己当成皇后了!”
一说到这事,莫娘的不满就多了。想来她们没进宫前,虽然会接受各种锻炼,也不会被人当成卑贱的侍女一样,更何况是琼花公主这种纯属折磨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