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情眼神变得挣扎起来,一方面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正义,一方面是亲哥哥,他应该怎么办?
……
凤来殿。
内殿淡雅清静,檀香缭绕,一身绯红华衣的岑薇坐在楠木桌前,举止之间优雅从容,垂首看着上面的奏折,直到外面通报中将军卫欢来了,才放下朱笔,抬起眼眸,神情淡漠。
“参见皇后娘娘,臣奉旨宣南楚王进宫面见,然,南楚王称病不见,说身子不适,不能进宫面见皇后。”卫欢单膝跪地,回禀道。
闻言,岑薇凤眸闪过一丝冷意,朱唇微勾,声音冰冷,“他都不敢进宫,看来是怕了。也罢,本宫下令时就猜到这种结果。”
“娘娘,属下是否带禁军前夫捉拿?”卫欢俊朗的面孔尽是刚毅正直,问道。
“当然,你领禁军三千,御林军三千,一共六千人马,与你父亲一同前去捉拿南楚王。”岑薇凤颜一凛,下旨道。
卫欢领命,似是想到什么,眉宇间一抹担忧。
岑薇见着,问道:“可是有何难处?”
“回皇后的话,南楚王毕竟是藩王,虽然师出有名,但历来捉拿藩王,只能活捉,再多错处,也只能放回封地,永世不得入京。”卫欢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岑薇的神情,见她脸色沉了下来,暗想皇后果然不知道此事。
藩王有罪也只能逐出而已,怪不得这些个藩王个个都起了叛反之心,敢情不必豁出性命,才会前赴后继。秦广王是这样,南楚王也是这样。
如此说来,倒是郑钧艺高人胆大,竟然得罪藩王,着实勇气可佳啊。
岑薇冷嘲热讽的想着,她就不相信没有治得住南楚王的东西,“难道藩王忤逆谋反这样的大事,都不必受到惩罚?”
卫欢犹豫地看着岑薇,手心微微冒汗。
“自晋天王朝建朝以来,元祖帝担心有朝一日藩王谋反,留下驺虞幡,只要执驺虞幡,藩王如庶民一般,有错皆同受罚。只是驺虞幡,向来由皇上亲自掌有,不到万不得已时,皆不可用。开朝至今,我等臣子也只听说,皆没有亲眼见到。”
岑薇秀眉微蹙,如果从开朝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存不存在都是一回事,而且雷力安又不在宫中,明德肯定不知道放在何处。
捉拿南楚王势在必得,如果只是活捉,放回封地,等于放虎归山,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此一来,只能斩草除根,用上驺虞幡才行。
正在岑薇眉头紧锁之际,青芽迈着细步走到岑薇的身边,屈身行了一礼,似是有话,当着卫欢的面,又不好言。
卫欢见此,双手抱拳,“臣先行告退。”
“嗯。”
卫欢走后,青芽上前,从衣袖处取出一封盖了红印的书信,道:“娘娘,这是青岩大人十万加急的信件,说是华容公子叮嘱过,必须由您亲自拆开。”
闻言,岑薇脸上少见的严厉,凤眸浮现一抹不自觉的担忧,难道他受伤了?
想到这里,岑薇加快拆信的动作,取出书信打开一看,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朱唇轻轻上扬起来。
正是瞌睡遇到枕头,他的信来是倒是及时。
“随我去见皇上。”
“是,娘娘。”
一身凤服雍容的岑薇,领着青芽,紫环,前往养心殿时,门旁两名侍卫见到她时,面露尴尬之态,“皇后娘娘万安,皇上,皇上此时怕是不能见您。”
“让开。”岑薇挥袖,光是靠近内殿,就听到男女嘻笑之声,明德这个替身倒是活得潇洒,在这节骨眼,还有心思玩乐。
侍卫不敢拦着岑薇,只能祈祷着里屋的皇上千万不要玩得太过火,皇后娘娘的脸色可不太好啊。
“来嘛,来嘛,美人儿,朕就要抓到你咯。”
听着嘻笑之声,岑薇走进内殿,就看到几个穿着艳丽的宫女,正要逗弄中间蒙着眼罩的明德,好不快活。
紫环跟青芽见到这情况,脸色皆是铁青,娘娘整日废寝忘食的处理朝堂,‘皇上’倒好,吃喝玩乐样样不误。
正当紫环准备出言时,岑薇拦下她,走向明德。
宫女们见突然出现岑薇,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生怕皇后见见发怒。
正在跟宫女玩得不亦乐乎的明德突然听不到声音,不免觉得奇怪,“人呢,都跑去哪里了?故意躲着朕是不是?”
明德还以为宫女在跟自己玩捉迷藏,说了半天,没有回应,感觉周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心神一震,赶紧拉下眼罩,看到岑薇时,脸色吓得苍白,“皇,皇后,您,你怎么来了……”
岑薇冷笑,盯着明德,“皇上真是心宽,南楚王在外谋划叛反,你还有心思跟宫女们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