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北冥锡咬牙切齿,嘴上这么说,身体上却诚实的很,依旧紧紧的束缚着她的柔软无骨的腰肢,指尖的火热一阵阵的撩拨着彼此的心。
赫连云露推开北冥锡的身体,打了一个哈切:“我好困,昨天没睡好。”
北冥锡替赫连云露枕好枕头,却把她的头轻柔的靠向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脊背:“现在睡一觉。”
“不怕自己的病会传染给我了?”
“你在意?”北冥锡扫了一眼不想睡觉的小女人,眸中带笑。
“恩,等你好了。”
“……”
“怕你心疼啊,我倒是不怕生病,更何况是和你一起体验这种感觉。”
赫连云露伸手拉着北冥锡的衣襟,似乎这样会更有安全感。
“如果可以,愿意替你承受所有的苦痛。”北冥锡的头抵着赫连云露的额头,轻柔的拥着她的身体,疼惜入骨的情绪掩藏在波澜不起的眸子里。
“所以,你就所有事情都不告诉我,让我自己猜测?”
或许是问题太过于尖锐,北冥锡的手指猛地一颤。
“你说的是罗刹殿?”
“嗯。”
“没有瞒你的打算,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
“你到底在怕什么?”
看着令人看不透的男人,她低笑着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怕我舍弃你,怕我玩弄你,怕我拥有你的所有而后再也不要你?北冥锡,你拥有的那么少,本来我就恨不得将你缺失的感情都补给你,将所有的爱都给你,想要今生今世都霸占着你,我对你的爱这么深,你却还要怕什么?”
“怕你恨我。”
心里一惊,赫连云露拉着北冥锡的衣襟的手也不断的用力:“是不是你派人伤害咘离?”
“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是,赫连云露心里那丝惶恐和不上不下的大石头忽然落地。
“告诉我,所有。”
“如果我告诉了你所有,你更加没有后悔的机会。露儿你确定吗?”
“你说。”赫连云露想也没想就点头,开弓本就没有回头路。
头枕着她的肩,似乎也将无边的情绪埋葬,男人在她耳边低低的呓语着:“别怕我。”
“不怕。”
赫连云露也不急,依靠着他,也让他依靠着,两个人像是互相取暖的伴侣一般,抱得没有一丝空隙。
北冥锡抬头,带着猩红的眸子里有着残忍和掩藏不住的幽光,修长的手指松开,而后覆盖上赫连云露的手:“露儿,我不知道我杀过多少人,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有多少血腥有多少罪恶,你会不会厌弃我?”
死死的盯着赫连云露,生怕她说一个会字,他会忍不住拉她入地狱,但是他又怎么会舍得。
他畏惧,他在乎她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说他是魔鬼。
会不会像其他女人一眼只喜欢他美好的皮相,却对他邪恶嗜血的内心惧怕。
她厌恶他。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宁愿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宁愿掩藏他罪恶的一切,掩藏血腥的一切,但是她太聪明,太敏感,太能看破他的内心,知道他的掩藏,没有防备,也不愿意骗他。
心很乱,她快刀斩乱麻,直接问道。
“你,如何入的罗刹殿?”
“外祖母是上一任罗刹殿殿主,不过被人暗算致死。”
“那你身上的伤,容潜说你受伤了,你……怎么受伤的。”
北冥锡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里带着悲哀:“罗刹殿几百年的老妖怪,为了报仇,我修炼了罗刹殿的反噬神功,每到月圆之日,痛不欲生。”
赫连云露心惊,看着北冥锡,心里却是冰凉一片:“怎么会?”
那么淫邪的功夫,怎么会让他修炼。
“知道我是怎么成为罗刹殿的尊主的吗?”
他的呼吸覆盖上她的脖颈的时候,她喘着气,却不舍得推开他:“怎么做到的。”
“本殿征服了一座山才成为名动九洲的罗刹殿殿主,知道是什么山吗?四国九州最残酷的罗刹山,里面都是凶残的怪物,我在里面呆了三个月,不知杀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生物,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毒液,不知受了多少伤,我一度以为我会活不下去,也的确差点活不下去。知道最后我是怎么醒的吗?”
眼神飘忽,他淡淡的说:“是被痛醒的。”
北冥锡用嘲讽的语气说着,眼睛里却是没有多少起伏的情绪,仿佛那惊心动魄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那天下人都惧怕不已的十大险地之首。
赫连云露在资料上看过那片地域粗浅的描述,相当于远古版的亚马逊森林,或许比之还要恐怖,只不过覆盖面积小了许多,但是惊险程度,却是超出了太多。
“是不是两三年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赫连云露睁大了眸子,捏着北冥锡的手一紧,似乎急于求证一些什么,那不是她怀咘离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