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露虽然在聊天,神已经飘远了。
北冥锡那个男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脾气超好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但是其实,又稳重,又腹黑,还走性冷淡和禁欲风。
怎么哄!
明明是他气的她,怎么最后好像轮到她想办法哄他了。
这节奏不太对啊。
端着青瓷彩釉的碗,她盛了一碗冬瓜汤,小口的抿着。
悠闲的听着郝沥海说柳芊芊碾压慕幽染,拿下了冠首的事情。
古琴,国画,书法。
柳芊芊处处碾压慕幽染,只要对方参赛的。
哪怕柳芊芊没有拿第一,却也没有跟慕幽染拿第一的机会。
这就是她的想法了,对付一个慕幽染,哪里需要她自己动手。
欺负她儿子的人,哪怕是有血缘关系,也不姑息!
郝沥海现在可是魂都人家柳芊芊勾走了:“露老大,柳姑娘秀外慧中,柳太傅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教出了这么一个让人喜爱的姑娘……”
男人讲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滔滔不绝,候梓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却还是第一次看见外向的郝沥海如此激动。
“好!说够了不!停!左口一个柳姑娘右口一个柳姑娘,你到底想做啥?”
郝沥海嘿嘿一笑:“露老大,婚礼我也和闵家那宝儿解除了,您说我有没有机会追求她?”
赫连云露思考了片刻,摇摇头:“你夸她也半天只蹦出一个秀外慧中,别的词就没了,她一个学术型知书达理的娇小姐,你说你有没有机会?”
“不是吧!”郝沥海想哭的心都有了:“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候梓忍不住笑了。
“心诚则灵,缘分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万一就走狗屎运了呢,你说是嘛?”
“别说话,跟露老大说话呢,你一个花心成性的男人,别跟我聊媳妇儿。抱着你勾栏院花魁开心去吧。”
候梓见劝也劝不住,自己还被埋汰了,可就不想劝了。
“有了女人连哥们都忘记了,诗词里说的见色忘义就是你这家伙吧。没戏的,小爷也不安慰你了,放弃吧。柳家千金盯梢的人多着呢,求亲的人都踏破柳家门栏了。你一个在柳太傅教学的时候经常被罚抄写的纨绔子弟,怕是入不了人家百年书香门第的眼。”
郝沥海一把推开候梓,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去你的。在我郝沥海的词典了,没有半途而废四个字,她博学多才,我也不差,追赶她的脚步,我也可以。”
赫连云露心弦一动,喃喃自语道:“追逐?”
身为被郝沥海一句话激励了的女人。
表面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已经起身去调配香料了。
郝沥海看着哼哼唧唧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女人。
“以前可是被鹰叼了我们的狗眼啊,以为自己不是个东西,殿下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可谁曾想到不但有墨水,还有绝顶武功撑着。”
候梓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反而觉得心情很好。
“老大牛气,我们底子也硬啊,我家老头终于不天天吼着让我小心别被殿下给叼回狐狸窝了。他现在啊,恨不得我扫塌以迎主动送上门。
“就你,送上门老大也不要,只要美男你知道不?”
“靠,郝贱人你是不是欠揍?”
“咋的,你这泼猴想讨教讨教?”
“主子,你自己洗吗?还是姊颜来吧。”
姊颜心里想着搭把手,等会儿还能混口汤喝。
可女人显然是对做饭这种事情~情有独钟,不干也就罢了,一做实事,就不假他人之手。
“我来吧,顺便站着消消食。”
候梓这院子里的水都是用竹子砍了,做了雅致的水承接,转动木塞,清澈的山泉水就缓缓的流下来。
半附着身子,清洗着猪肚。
“姊颜,你说等会儿是本殿亲自去见他呢,还是你替我把东西送过去?”
姊颜有些意外会被询问,反正她说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主子向来拿别人的意见只当参考的,觉得重要有道理的事情会参考,其他事情,都是随自己高兴的。
“主子若是实在想念古越太子,便亲自送过去,只是一日去两趟太子府,怕是会惹人口舌。此刻情况敏感,您频繁和他国皇嗣接触,有点不知忌讳的味道。殿下若是能克制思念之情,最后还是等大赛结束各国使臣离去,再上府相聚。”
姊颜的话可以说是十分的客观了。
可是赫连云露听了这话,小嘴撅的都像是小鱼的嘴巴了。
高抬的手指抬起轻轻的在姊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唔。”
姊颜有些懵,揉了揉眼角,美丽的大眼睛娇憨的看着赫连云露,一副像是被主人了的萌宠模样。
“若是我难解相思之情呢。我现在,就想抱着那男人,好好的欺负欺负,他竟然竟然给我脸子看。有点失落诶……”
声音里夹杂着浅浅的懊恼。
呼吸,落于空气中。
室外温度有些低,瞬间凝结成了白色的雾气。
拿了小锅,搭了小木柴火,对于在野外野营,丛林冒险也是家常便饭的赫连云露来说。
煮一锅汤那是轻而易举,难的是,亲手花时间去做。
“把香料递给我,最好加下滋补的中药,驱驱寒,他怕是又忍不住泡冷水了。改日要问问师傅,什么病需要这么奇怪的治疗手段。”
“主子你的医术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却还看不出太子他的病源吗?”
姊颜也觉得有些为难,主子的师傅唐不羁唐老先生,是个比见帝王还难的老先生,怕是很难请。
赫连云露摇头。
“看不出,神医再世也难解百病,更何况,我的医术在师傅面前就是跳梁小丑。”
师傅医术绝顶。肉白骨,活死人,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