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留白三分。
与自己品尝。
赫连云露觉得自己最近过分浮躁。
回到帝都开始,仿佛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着她,喘不过气来。
避开了战风染的个人私事。
她轻声问道。
“颜太傅在府邸上等候本殿,你可要进门见他一见?”
“自然是陪你。”
战风染撩开马车帘幕,让她先下车。
马车停留在公主府的偏门。
偏门的马厩,养了许多边疆进贡的烈马。
战风染最是爱马,一看见上等的好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最角落那批挺漂亮的。”他夸道。
“是啊,打算送给北冥锡。和西决是一对,他叫做寻卿。”
男人回头看她,眸间带笑。
“听着到是有点殉情的感觉。”
“是嘛。”她莞尔一笑,如果对象是北冥锡。
那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可以。
指尖,艳丽柔和的玫瑰花瓣在她手间。
一瓣一瓣的散开。
战风染看着她。
她边走边把那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撕下,贴在了带着暗紫色的小本上。
他知道她有记录的习惯。
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安静的走在她的左手边。
“古越太子身体不好?”
“恩。”她垂眸,眸间情绪暗沉。
“他送你的花,你还要如此宝贝的收着?”
她下意识的反驳:“只是扯了一朵。”
“若是不在意,你会舍不得还要摘一朵回来?”
她走在他的身边,步伐缓慢,条理清晰道。
“在意,我如何能不在意他。因为在意,每走一步,才更要顾全所有。”
战风染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撇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命泛桃花,不死在男人身上就有鬼了。”
一语中的。
赫连云露没有跟战风染提过一句。
自己因为夏侯渊冒险的事情。
但是对方却总是能够预测准确。
“咘离真的是北冥锡的孩子?不是说不确定孩子生父是谁?难道你醉酒了?”
战风染的聪明让人难以想象。
她不过向他表明了自己和北冥锡的身份。
他便能通过蛛丝马迹,剥个彻底。
她有些烦躁。
对方提的问题,让她不太好回答。
“别问了好吗?”
“露儿。”战风染眸色也跟着暗沉了下来:“那人最好也对你是真心,不然就凭借你失身失心还给他生了孩子的事情,就能被人戳脊梁骨戳很久。”
“那也是本殿的事情。”
“一国皇储,你的事,就是家国大事。”
女人波澜不惊的眸随意的扫过大片空地。
漫不经心的奥了一声。
“利及天下必谋之,然,心尖之人,必不能放。他竭尽全力爱我,我如何能让他失望。。”
“你喜欢他嘛?”战风染的眸色与阳光混杂在一起。
看的她轻笑了一声。
“我很爱他。”
角落里,站着一个黑衣男人。
男人的身上挂着软绵绵的孩子。
那孩子呼吸浅浅,卷翘的睫毛隔的老远都看的清楚,像是小扇子一样,轻轻略过男人男人精美的下颚。
在看见北冥锡的瞬间。
赫连云露的脑子已经轰的一下,空白了。
战风染后面说了什么,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去了解。
抿着唇,孩子气的朝着北冥锡走去,手中还捏着暗紫色的小本子,上面沾染着刚才整齐贴着的玫瑰花。
指尖,还有一丁点的血迹。
是被玫瑰刺戳破的痕迹。
她朝着男人走去的时候,对方也朝着她大步的走来。
日光下,折射出男人刀削斧刻般冷艳的五官。
他脸上的线条不粗犷也不阴柔,组合在一起,偏偏有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的骨骼生的极致的好看,每一寸肌肤都透露着精致二字,日光下,她能看见他扬起雪白肌肤下的金色绒毛,青色血管。
跟妖邪的吸血鬼一般,浑身透露着冷意的男人一手抱着咘离,一手搂上了她的肩。
吻。
冷冽,带着寒意。
他描摹着她的唇。
每一丝每一毫。
都动情入骨。
她眼眶微红,眼角一酸,泪意已上眼角。
嘤咛了一声,她躲在他的怀里,搂紧他的脖子,反吻他的唇。
小腹不断有热流往上涌。
这是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嫉妒了。”
她终于还是承认,任何女人觊觎她,她都会嫉妒不满。
他的手描绘她的五官,认真的。
滑过。
她的眉眼,她的唇齿。
“活该你嫉妒。”
男人之语,如同冬季寒梅幽香。
每个字,都酥媚。
偏偏看她的黑眸,沉淀美酒沉香,暗不能窥。
她刚想反驳,他却拉着她的衣角,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
余光扫了一眼她手中本子上贴着的玫瑰花瓣。
“嗯?以为你不喜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