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不能让枂枂有任何的万一。他等了五年,盼了五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能让枂枂出任何的问题。
宇文崎澔的手指微微的用力的抓着柳枂枂的双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开口。
“拔吧,枂枂肯定相信你不会让她疼的。”
百里乔墨看了一眼宇文崎澔,这个小丫头最喜欢就是一天到晚的说疼,却又特别能坚持下来。哪怕超负荷训练那么苦的事情,她都是可以笑眯眯的坦然面对,而且还能达到她义父对她的要求。
小丫头,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撑下来的,她毕竟是那么顽强的孩子。
百里乔墨认真的看了一眼匕首,随后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努力一般的模样,用力一拔匕首的,飞快的拿起止血的药洒上瞬速的按住了,以防伤口流血过多而休克死亡。
这些动着,百里乔墨只是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做完了。
而受疼痛的柳枂枂,在昏迷之中下意识的动了起来,却被宇文崎澔紧紧的按住而没有能扭动。
下意识的,柳枂枂在昏迷之中叫了一声义父。
宇文崎澔心口有些疼,有些酸。
都说孩子向来都是最直观的存在,谁对她好,她的意识里面存在的就是谁。
这些年,在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也许都是百里荼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所以她如今在昏迷之中记住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义父百里荼。
百里乔墨用最快的速度把柳枂枂的血给止住之后,给她包扎了伤口。
等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之后,百里乔墨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的看了一眼沾满柳枂枂鲜血有些颤抖的手。
第一次,他突然感谢自己的这双杀人如麻的手,感谢这双手救了自己如今最在乎的这个身影。
百里乔墨站了起来,脚步一下子有些踉跄了一下,差一点跌倒。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然也能被吓的腿软。
这要是在以前的话,谁要是告诉他,有一个人的存在能把他吓的腿软的话,估计当时的自己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把那个人揍的不死估计也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没有想到,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这般的会吓到自己。
“枂枂……”宇文崎澔发现自己有些哆嗦,说话都感觉有些不利索了。
“只要挨过了十二个时辰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我们只要看着她不让她发热就好。”百里乔墨有些稳定了的开口说道。
“怎么会这样。”
宇文崎澔不明白的问百里乔墨,这一切都计算的万无一失,为什么还会有遇刺的事情发生。
“刚才你去处理事情,枂枂嫌无聊,就让我陪她上街上去玩。”百里乔墨浅声的说道:“其实,这小丫头要上街去玩是假的,她是想了解这些个难民的如今的处境才是真的。”
百里乔墨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的说道:“七皇子,也许你这些年不在京城并不知道枂枂这个小丫头的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百里乔墨淡声,“她比较喜欢时政的事情,热衷的程度并不比男子差。这几年百里荼带她走南闯北的,讲天下的人文风情,她都会自己用心的亲自去了解去体会,然后回京之后把自己所见所闻再讲给帝王听,还跟帝王分析这些。”
百里乔墨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随后浅声的说道:“你以为枂枂的得宠来的那么容易?这都是她自己一步步的为自己赢来的恩宠。”
“这一次,表面上她是跟你一起来玩。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
宇文崎澔听到百里乔墨这般的问自己,心中有些不敢相信的侧头看向躺在床上,如今毫无生机惨白着小脸的柳枂枂。
她来这里,是因为父皇要她来这里。所以,百里荼把自己身边的人给她带过来,父皇把东厂的人给他派过来。
这些人都是来保护她的,而自己只不过是父皇明面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父皇不会要自己门面上冠冕堂皇的一切,要的是从柳枂枂口中说出来的真正的实情。哪怕,自己递上去的也是实情,父皇也知道那里面早已经避重捡轻的有了针对性。
而枂枂眼中的,才是真正干净纯洁没有任何利益的真正灾情。
父皇,您为何有这么大的下这么一步棋,用一个孩子的眼睛替您来看康裕王朝的天下。
“所有人都会提防大人,却下意识的不会去防一个孩子。”百里乔墨浅声,“这一次,没有像到会疏忽了京城中的那些人。”
宇文崎澔心口微微的一震,这些人是从京城一路跟到这里来的,他们都在寻找机会,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枂枂。
他们这是要枂枂在这里出事,这辈子再也无法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