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康不希望柳枂枂卷入这种肮脏的权利争斗的世界里,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没有必要在这个年纪去猜测谋略这种事情。
“枂枂,这牵一发而动全身,长安王有长安王的思虑,此事我们也只是一个局外人,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
柳枂枂看着柳安康些许,随后认认真真的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叔叔,长安王现在没有任何声音不是他不赞成撤藩,也不是他在乎藩王的名头。他现在思量跟等待的,只不过是自己如何在这一场撤藩的风波里面怎么讲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皇家没亲情,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别说什么兄弟了,就连父子之间都不会有真心存在。长安王也只不过是皇姨父的弟弟罢了,在不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大家都好说话。这要是涉及到自己最根本的利益,这一切可都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柳枂枂看着眼前的柳安康,随后说道:“其实,藩王的身份对长安王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如果长安王真的那般的在乎自己的藩王的身份的话,当年他也就不会直接的去了康裕王朝最贫瘠的地方,而是应该在这皇宫大殿之上跟皇姨父一争这唾手可得的康裕王朝的天下了。”
“长安王在等一个临界点,一个让撤藩利益最大化的爆发点。皇姨父也在等,等一个可以顺理成章的台阶下的点,一个可以让撤藩兵刃不见血的台阶。”
柳枂枂认真的说道:“小叔叔,你应该比枂枂明白,这个点不是一般人可以给的。必须,有一个人先烧一把火才可以。”
柳安康看着眼前的柳枂枂,她说的这一切他都明白,七哥也明白。可是,这一点到底要怎么下这一步棋,这才是一个关键。
一个不好的话,那可是阴沟里翻船的下场,到时候牵扯的可不是一点点。
“我义父给我传话了。”柳枂枂说道。
“九千岁,他说什么?”柳安康看向柳枂枂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百里荼竟然会传话给枂枂,这百里荼打的是什么主意。
“让枂枂好好处理此事。”
“百里荼让你……”
柳安康瞪大了眼睛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柳枂枂,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百里荼,竟然轻描淡写的说着让枂枂处理此事。百里荼难道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事吗?枂枂才五岁,不是十五岁,更不是男子。
枂枂,只是一个孩子。
“小叔叔,我处理不了此事的,其实义父只是想我在里面惹点事罢了。”柳枂枂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叔叔,你放心好了,枂枂只是要去皇宫把如今僵持住的画面给激烈化罢了。”
这种事情,她以前做的可不少。就是因为自己在里面的惹事,很多时候倒是让皇姨父可以顺理成章的处理一些事情。
自己,也只不过得了一个皇上恩宠有加的名声,皇姨父却可以以此为理由的处理朝堂上的事情。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皇姨父只是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借口。
就像义父说的,他是佞臣却可以圣宠不衰,那是因为皇上需要他。需要他的这一双杀人如麻的双手,去陷害那些所谓的忠良来夺权稳固自己的帝位罢了。
皇姨父要自己,也是因为自己顶着一个祥瑞之身的身份,以结果来成就自己的祥瑞的存在。在自己迷信的时候,也让世人相信她的存在真的给天下带来的祥瑞。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皇姨父的借口就用不出来。没有了一个借口,何来撤藩?
柳安康看着自己眼前的侄女,有那么一秒他真的感觉好陌生,陌生的有些恐怖。
他有那么一秒感觉,枂枂不是得了皇上的圣恩宠爱,简直就是皇上尽心尽力的培养出来的一个刽子手,专门斩杀那些不听话的王公大臣的最锋利的武器。
“枂枂。”柳安康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只是一个孩子,不至于这般。”
“娘亲五岁的时候,因为熟读各种兵书,能在暗中运筹帷幄的帮助外公帮皇姨父抢夺皇位。义父五岁的时候,已经出任务无数次,杀人无数。长安王五岁的时候,已经讨的先皇的喜爱,有了王爷的身份。爹爹五岁的时候,只知道跟娘亲作对,所以现在还是要听娘亲的。”柳枂枂无奈的说道,当娘亲说到这些的时候,她真的有些嫌弃自己的爹爹。
柳安康一时间倒是找不到反驳柳枂枂的话了,自己五岁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跟在自己哥哥身后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小屁孩。
七哥五岁的时候,还是在柳妃娘娘的疼惜下开心的成长着。
只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然后,他跟七哥就被迫着一夜长大,那种成长的代价太痛苦。
枂枂这般,也许在他如今的眼中是不解跟心疼。可是,如果放在五年前的自己的话,说不定自己真的很羡慕如此有谋略的枂枂。
而她如今的谋略,一是她娘亲教出来的,二是百里荼教出来的,三是跟在皇上身边被皇宫这个大染坊给教出来的。
这样的枂枂,跟自己五岁的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她的心智跟谋略有的时候,并不差自己多少。或许在权利争斗的皇宫这样的争夺中,她比自己还要厉害三分,明白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