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凝一愣,不由自主的抬头,愣愣的看着宫祁瞑高大挺拔的背影。
她不是这样的?那她是什么样的?
叶凝白的眼神一点点镇定下来,最后只剩下一片清明,丝毫不见慌乱和不安。
叶凝白,你怕什么?有什么值得你怕的?
伸手把掉落的发丝撩到而后,叶凝白勾起双唇,轻笑起来,她是一名律师,是宫祁瞑的代理律师。
抬起修长笔直的双腿,叶凝白不急不慢的朝宫祁瞑走去。
那一瞬间的自信,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仿佛所有的闪光点都集中在她身上,周边的人甚至都停止了议论,视线不约而同的随着叶凝白移动。
无视掉一路走来所有探视的,不屑的,讽刺的,甚至是嫉妒的目光,叶凝白眼看着就要赶上宫祁瞑……
“叶凝白?”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叶凝白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
是安耀斯,居然真的是他!
“耀……”叶凝白心里一喜,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正要叫人,却突然发现,安耀斯的手臂上还挽着一双白皙的手。
叶凝白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脸上的笑也在一瞬间冻结。
“叶凝白,居然真的是你!”许蔓柔一脸的震惊,过后便是无边的愤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叶凝白何尝不恨,她的恨比许蔓柔只会多不会少。
叶凝白看着安耀斯,露出了一个笑意,讽刺又凄凉,多可笑啊,她多可笑,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刚发现安耀斯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堪多痛。
安耀斯又再一次用他和许蔓柔的同时出现,给予了她最残酷的一击。
“你……”安耀斯皱起了眉头,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叶凝白的笑让她莫名觉得不安。
叶凝白却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许蔓柔,“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在这里?”
她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冷漠无波的看着许蔓柔眼底浮现的厌恶以及恨意。
叶凝白发现,她竟然觉得爽快,她竟然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许蔓柔不是瞧不起她吗,不是什么都看不上她吗,不是什么都想把她踩在脚底吗!
她都能想像得到,如果有一天许蔓柔真的把她踩在脚底,对方一定笑得开心极了。
可是如果她做不到呢?那她一定恨极了,一定愤怒极了,叶凝白突然很想看她崩溃的样子,那一定是许蔓柔让她觉得最顺眼的样子。
“你是个什么东西!”叶凝白的镇定让许蔓柔气得差点丧失理智破口大骂起来,好在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里是宫家,不是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许蔓柔深吸了两口,硬生生的压下所有的怒意,最后再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凝白,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做,先不说你想进办法都要贴上宫家的想法太匪夷所思,就说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做人不能这么贪婪。”
“贪婪?”叶白凝冷冷的看着她,表情未变,“我不是很懂,麻烦徐小姐说得清楚一点。”
许蔓柔和叶凝白的对峙,早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更别说她们又是在大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个接一个进去的人,都会看她们两眼,甚至有的爱看热闹的人,更是直接站在了周围,面子问题让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围上去,但是借着三三两两看似在问候的样子却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发展。
这个现象许蔓柔发现,叶凝白当然也注意到了,就连安耀斯也冷下了一张脸。
“进去吧。”安耀斯先是对许蔓柔柔声说了一句,随后看向叶凝白的目光冰冷无比,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叶凝白丝毫不为所动,尽管心里还是会痛,可是她却发现,更多的是麻木。
她不是木头人,她有心也有血有肉,安耀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一次又一次被撕开的伤口,终有一天,会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叶凝白甚至觉得,只要安耀斯不出现在她面前,不去撕她的那些伤口,她……
不出现在她面前?叶凝白一愣,突然想起来,在她住进宫家的那几天,她几乎没有想过安耀斯,以往不管再忙,她每一天的生活从来都不会少了安耀斯的存在,只不过这种存在活在她的思念里。
“耀斯,不要这么绝情,好歹我们也和凝白相识一场。”许蔓柔拉了拉安耀斯的手臂,双目莹莹的看着他,让安耀斯一下子就忍不住心软了。
当初在医院,许蔓柔因为担心他,也是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许蔓柔见他妥协,顿时就挑起眼角,炫耀又可怜的看了叶凝白一眼。
“凝白,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许蔓柔皱起了眉头,一副愁容,“你当初用各种手段追求耀斯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痴心妄想贴上宫家,妄图报复我然后夺取耀斯,而且你还对宫少他做出那样的事来,凝白,做人不要太过肮脏,也不要这么贪婪。”
这一番话听得周围的人一片哗然,看向叶凝白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厌恶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