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说辞,无异于火上浇油,老夫人用拐杖撞地,“孽障,是不是这样?”
“是啊,怎么了?”岳芷凝无所谓地道。
“……”老夫人一阵猛咳,一时说不出话。
“大姐,你要把祖母气出个好歹,你担当得起吗?”岳芷柔有些急了,“祖母都亲自来了,你还不赶紧把钥匙还回来?你凭什么掌管中馈?”
“你没带耳朵来吗,同样的话要我说几遍?”岳芷凝猛地脸色一沉,“三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掌管中馈,你就不能祸害我母亲的嫁妆,也不能在出嫁时带走对不对?”
岳芷柔恼羞成怒,“我……”
“你凭什么?你又不是我母亲所生,一个庶出的女儿,还想霸占嫡女的嫁妆,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把这事儿说出去,你在京城,马上就臭名昭著?”
“你——”
“我说到做么,怎么着吧,”岳芷凝抱起胳膊,“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库房的钥匙,从今儿起,由我掌管,府上大小的进账,也都要问过我,我母亲的嫁妆,何姨娘你休想动一个子儿,三妹她没有资格用我母亲的嫁妆来陪嫁!以后你们识相的,别来惹我,该有的月例,我不会少了你们,但你们也别想再像从前那样挥霍,否则,你们一日三餐,就只有白水米饭,要怎么做,自己掂量着。”
老夫人等人全都傻了,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拿她没辙。
她现在修为高,又不傻了,还有苍王撑腰,又有太后疼着,再也糊弄不了,谁能拿她怎么样?“你、你不能这样!”岳芷柔是真的慌了,“母亲,你看她!祖母,你要替我做主!库房里是岳家的钱,你凭什么一个人独吞!”
她的出身本来就不高,平常就靠华贵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来衬托,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时送那些千金小姐和夫人们一些贵重的首饰摆件,才能换来她们的赞美和推崇,她也才能有更多机会,得到苍王的青睐。
可如果不能随意花钱,这一切就都成了泡影,她没脸出去见人,用不了多久,那些小姐夫人就把她给忘了,她还凭什么嫁给苍王?岳芷凝不屑地道,“我独吞?我母亲的嫁妆,本来就是我的,我何必独吞?我是父亲唯一的嫡女,父亲的俸禄,大半也都是我的,你们这些庶出儿女所得,只有我十成里的一成,我何须独吞?”
“你——”
“够了!”何氏再也听不下去,怒道,“岳芷凝,你不必一口一个‘姨娘’,一口一个‘庶出’,你太污辱人了!我是老爷的平妻,芷柔是老爷的嫡出女儿,这一点不可改变!”
“是吗?”岳芷凝勾了勾唇,“这么多年,你就是用这个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三妹将来可以嫁进皇室,连带着你也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是不是?”
何氏剧烈喘息着,狠狠瞪她。
岳芷柔则羞愤欲死,恨不能抓烂大姐这美貌到人神共愤的脸。
早知如此,怎么就没趁大姐还是个傻的时候,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惜,庶出就是庶出,不是你说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如若不然,为何你谋划这么多年,想让三妹被封为郡主,却一直不能得偿心愿呢?”岳芷凝才不可怜她,继续戳她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