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说:“提起来,我父亲我娘亲奉养二老多年,如今娘亲病故,父亲失踪,他们霸我们家业也便罢了,三九寒天撵我们出来,断我们一房生道,哪儿还有半分亲情可言。”
大约是这具身子残留的对家人的感情,胡春姐的泪水不禁自主的往下落,嗙,嗙,一滴滴落在地下,好像千斤,却是又溅不起半分尘土。
真真是蠢货呀,那样的家人,为他们难过实在是浪费感情。
胡春姐用袖子抹了把脸,脸上越发坚定:“既然这般,他们就不要怨我闹的不好看!”
……
这边,胡姜氏猛打了几个喷嚏。
在这个喷嚏之前,她这几日的心情特别好。
次子家的那几个煞星,终究从这家中消失了,她的厄运终究能完完全全结束了。
胡姜氏这一生生了仨儿子,临老又生了个女儿,老伴儿健在,子女双全,胡姜氏搁哪儿都称的上有福气的。
胡姜氏却是不这样觉的。
她非常厌憎二儿子胡乐宗。
胡姜氏怀胡乐宗时,村西的吕寡妇原跟她没啥交情,可打从她怀了这胎,吕寡妇隔三差五便拎东西上门唠嗑。
吕寡妇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是个克夫命,胡姜氏本瞧不上这女人,但她这一胎怀相极差,浑身不自在,虽跟吕寡妇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也总比一天到晚在炕上闷着强。
结果有天天儿不错,胡姜氏难的出来在院中遛弯,听着几个老婆娘在隔门门边上嚼舌根,才晓得,自家男人乘自己有身,居然跟那吕寡妇勾上了,还打算把那贱妇接进门!
胡姜氏险些气晕。
严冬腊月,胡姜氏挺着个大肚儿把自家男人堵在了吕寡妇门边。
然后,就骂上了,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上下五百年。
村中人围观看个热闹,把偷腥的胡敬祖跟吕寡妇臊的头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