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小河情绪还有些低落,春桃便问道:“福晋要给贝勒爷回信么?贝勒爷可有说什么时候回京?”
池小河看着信上八爷对她和弘旺的关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信就不回了吧。贝勒爷虽没写什么时候回京,但我想不会太久了。”
“福晋,贝勒爷能来信总是件高兴事。”夏莲道:“贝勒爷要知道您看了信会哭,怕是要心疼的。”
池小河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信仔细叠好后重新塞进信封。
“替我收好。”池小河把信交给春桃,“和以前的放在一块儿。”
春桃点点头,表示明白。池小河有一个专门存放信件的小木箱,就放在衣柜的最底层。箱子很精致,箱子的周身雕刻着含苞待放的缠枝莲花,还是黄花梨的。那是郭络罗氏的额娘留给她的遗物。本是给她装小首饰的,却被她拿来珍藏信件了。
对于八爷来信的事,池小河没和任何人说。要是进宫告知良妃,也是徒增担忧而已。至于隔壁四福晋,据她所知,四爷也一直没写信来。她若是说了,反倒给四福晋添堵了。
不过这一晚,池小河又梦见了八爷。梦里,她又看到了八爷浑身是血的场面。但这一次她不再害怕,而是很镇定的慢慢走开,最后竟真的从梦中醒来。
黑暗中,旁边是儿子包包均匀的呼吸,窗外依旧还有淅沥的雨声。池小河长长的吐了口气,无声的望着帐顶道:“你无事就好。”
第二日池小河便邀上四福晋去看望大福晋了。
之前她就准备去的,却因为安亲王福晋的到来推迟了。算日子,大福晋也快要生产了。之前她身子就不太好,这些日子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有没有养好一些。
让两人意外的是,五福晋和七福晋竟也结伴来看大福晋。
“我昨儿接到拜帖的时候还说呢,你们四个人该不会是约好了的吧!”大福晋笑道。
她的脸色看起来依旧不太好。临产前的孕妇一般都会脸庞圆润,肤色白里透红,整个人就像成熟的蜜桃似的。但大福晋却下巴尖尖,竟是比之前更瘦了。而且她眼下发青,涂了脂粉也遮掩不住,显然睡眠质量也很糟糕。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很松快的,似乎对她们的到来很高兴!
“这大概就是咱们妯娌间的默契吧。”四福晋笑道:“想着大嫂要生了,大哥又不在京中,咱们总该来看看。”
“难为你们都还记着!”大福晋笑道:“好在今日没下雨了,不然还真不方便。”
“下雨也无妨,总不是坐马车。”池小河有些担忧的道:“我看大嫂气色不大好,可是身子不舒服?可有叫大夫看过?”
“是啊,大嫂。要不,叫我府上的李大夫来给你把个脉吧。”四福晋也道。
“无妨的。”大福晋摆摆手,笑道:“不过是身子重了,睡得不踏实而已。你们俩都是有经验的人了,应该知道的。”
实际上池小河和四福晋到孕后期也没像大福晋这样。但见她不愿多说的样子,两人也就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