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难道我与你妹妹们就一定非要你的衣料了?不必操心这样多。”陈白家的笑着说道。
她的心里越发有些难受了。
宋如柏是这样大方的脾气。
这人呐,就怕有对比。
宋如柏还是与陈家没什么关系的人,不过是陈家在他继母闹腾的时候多说了两句正直的话,宋如柏就这样亲近。
可是未来亲家呢?
“小云,要不要给大哥儿量量尺寸?”陈白家的莫名心里一酸,急忙转头对云舒说道。
“不用。宋大哥的身材我瞧瞧就都知道了。”这或许就是小云的一种技能了,她的母亲乃是绣娘,因此从小儿小云就有做衣裳的天赋,云舒看了看宋如柏就知道个大概,笑着说道,“宋大哥不必担心。我一定好好儿做。”
“你回家本该歇着,是我叫你忙了。”宋如柏道谢说道。
“这道谢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算了,咱们该走了。”陈白今日要去唐国公面前侍奉,宋如柏也是要去宫里当差,因此他只是笑了笑,也没怎么办这些当回事儿,倒是云舒和翠柳一路送了宋如柏和陈白出门,等回来,她就摸了摸这宋如柏送来的料子,心里就有数儿了。这料子看起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寻常料子,可是却胜在质地极好,看着不打眼儿,好处却都在,不仅柔软却挺括,还透气吸汗,穿起来的确会很舒坦。
想到这是宫中贵妃娘娘送的,云舒倒是觉得这位娘娘十分贴心。
宋如柏这样的侍卫在宫中自然不可能穿得锦缎锦衣似的叫人看在眼里。
这衣裳料子寻常,看起来普普通通,然而穿着舒服,在宫中做事也不会因天热而十分辛苦。
怨不得都说皇帝十分宠爱贵妃娘娘。
这位娘娘倒是当真有几分值得喜欢之处。
“这料子真是不错。”陈白家的也是在国公府服侍,自然也有几分眼力见儿,见云舒摸着其中的一匹料子,就急忙叫小丫鬟给这一匹料子抱着去了翠柳的院子笑着对云舒说道,“也不必十分着急。若两套衣裳做不出来,就做一套,剩下的我给阿柏做出来也没什么。”她也唯恐云舒累着,云舒急忙说道,“婶子平日里忙着国公府的差事就够辛苦,怎么还能叫您帮我做差事。您不必担心,总是我欠了宋大哥人情,我自己来就好。”
“娘,你就叫她自己做吧。”
碧柳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边儿,弹着身上的裙子嗑瓜子,带着几分讥讽地说道,“口口声声没时间给我做嫁衣,如今宋家有点事儿,人家又能干起来。可见咱们不过是寻常人家,比不得人家侍卫大人,自然也不会叫人放在眼里。”她嗤笑了一声,又带着几分嘲讽,陈白家的脸色不由有些迟疑,云舒却也不理会碧柳的嘲讽笑着对陈白家的笑着说道,“碧柳姐姐的嫁衣自然与陈大哥的衣裳不一样儿。这嫁衣繁琐,而且是一个女孩儿一生仅此一件的事,自然要处处用心细致,那嫁衣上的每一处都要尽善尽美,而且要绣各种复杂华美的绣活儿,哪里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的?婶子也该听绣庄上说过,这样一件嫁衣,没有一个月都是做不出来的。”
“小云说的倒也是。”陈白家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她之前听到长女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的确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
云舒自然也看出这一点,一边叫翠柳帮着自己把宋如柏拿来的蜂蜜等物给拿在手里,一边呆着几分柔和地对陈白家的继续说道,“女子的衣裙本就麻烦,男子的就简单多了。宋大哥一个大男人,也不讲究衣裳的细致,因此我匆匆地赶制,就算粗糙一些,宋大哥也不会当一回事儿。更何况夏天的衣裳本就简单,不必别时的那样厚重需要缝制很多,夏衫两日李做两套勉强能支应。”
“小云要忙着绣衣裳,娘,我和她先回去了。”翠柳瞪了姐姐一眼。
碧柳刚刚不出来,显然是畏惧她爹陈白。
陈白一走,碧柳就跟山里没了老虎的猴子似的,哪儿哪儿地挑唆,仿佛不蹦跶就显不出她来了似的。
“那你们先回去,回头我叫人给你们送果子与酸梅汤去。”见碧柳脸色微沉,陈白家的想到与丈夫几次争执,如今也是心累,然而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心疼自己的女儿,急忙招呼碧柳过来吃饭,又揉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昨日的烤肉吃得可还好?有没有不消化?睡得可还好?虽然是夏天,也不要大开着窗子睡,不然吹病了。”她殷殷叮嘱,好一番刺目的做派,云舒却急忙拉住翠柳的手腕儿轻声说道,“咱们回去做蜂蜜李子去。你不是觉得昨日吃肉吃得油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