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果想自己在外头买,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陈叔,你说得对。闷声发大财。”云舒对于陈白这种无时无刻都能在主子的身上讨到好处的本事真是佩服得不行。她一下子把锦盒给盖上,和翠柳对视了一眼都偷笑起来,隔了一会儿,又和翠柳急忙把两个锦盒重新塞进了自己那车年货儿里,翠柳还小声对她说道,“……等回你那宅子的时候咱们直接带走。”所谓财不露白,这种价值很贵的很稀罕的琉璃盏,或许在权贵显赫世家之中不算什么,然而对于她们这些认真生活的小丫鬟来说,却已经是难得的珍宝。
所以翠柳一点都不想自己得到的这难得的,或许是自己得到的最珍贵的一切被她娘看见,然后不知道给了谁去了。
“小丫头,倒是有心眼儿。”见云舒跟翠柳把琉璃盏的锦盒给藏好了,陈白不由笑了,对云舒说道,“这些年货回头都给你带回家里去。你想吃点什么,如果缺什么再跟我说。”他自然十分得意,毕竟不仅叫云舒和翠柳在唐国公的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而且不着痕迹地得到了赏赐,得了实惠却不会被人嫉妒与不满,这才是最好的。他笑呵呵地背着手带着云舒跟翠柳走出这里,叫上在外头等得百无聊赖的陈平一同去主院。
“琉璃盏怎么样?好看吧?”陈平见父亲快步走了,低声对云舒问道。
“你也知道啊?”
“我能不知道吗?”陈平对云舒一副小看自己的样子哼了一声,这才带着几分笑容地说道,“我跟爹一块儿去挑的。你是不知道,国公爷随手赏人的东西不知多少,成山了都。各个儿都是极好的东西。不过这琉璃盏又漂亮又精致稀罕,也算是里头最难得的了。我和爹挑赏赐也费了好些的力气。”陈平在云舒跟翠柳的面前表功了一下,云舒便抿嘴笑,见陈平的脸色不错,便关心地问道,“你的行装整理好了吗?”
陈平可快要和唐二公子一同去边城了。
“只要有银子,行装都不在话下。”陈平对云舒小声儿说道,“与其在家里浪费时间整理什么形状,还不如去京城里打听打听边城的什么东西到了京城最值钱,获利最丰厚。还有那些边城的货物的下家儿之类的,我忙得很。”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云舒便有些疑惑,觉得陈平在家里也仿佛做贼一样。不过她倒是也不在乎这个,反而问道,“那你的银子够吗?我和翠柳这段时间两个铺子的盈利也不少的。我们不着急买地。如果陈平哥你银子不够,就先拿去用,可着你先做事吧。”
陈平好不容易能有这样的雄心,想要在边城做出一番事业来,云舒觉得自己应该支持一下的。
毕竟,陈平说起来对她这么好,真的像兄长一样,在云舒的心里,陈平也算是自己的家人。
给家人一些帮助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和翠柳的两个铺子都是赚钱的,而且也一直都会赚钱,就算是想当小地主买地,也并不急在这一时。
倒是陈平,事业刚开始的时候是很需要银子的。
“足够了。你放心吧。你们赚的银子自己留着,别……”陈平见云舒跟翠柳都关心地看着自己,显然想把银子给自己做生意,扶持自己不是嘴上说说那样敷衍,便露出笑容,急忙收住了,胡乱地给翠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低声说道,“我可跟你们说,财不露白啊。一会儿别说自己的铺子赚钱得不得了。”他这副样子更奇怪了,翠柳不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大姐和姐夫今天也回娘家了。”
陈平很郁闷地说道。
云舒跟翠柳顿时不说话了。
关于陈家长女碧柳,云舒就算一直在国公府里,也知道许多她嫁给王秀才之后的奇葩事迹。
就比如什么王秀才去酒楼和自己读书的同伴去喝酒,最后还好意思把帐记在了陈家,最后还有酒楼来陈家来讨这笔账的那些事,云舒听了都觉得活久见了。
王秀才一向清高,目中没有银子,身上也从不带银子,不过就算是记账,也该记在他王家的名下。
可是记到了陈家名下,陈白家的听说还欢天喜地地给付了银子,仿佛叫秀才相公吃自家的软饭很光荣似的。
“知道了。”云舒顿了顿便急忙说道,“快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不容易过个年,咱们又好不容易都歇下来,怎么总是说这些事呢?”她其实觉得王秀才吃着陈家的用着陈家的,还摆出一副读书人看不起权贵奴仆的样子恶心透顶。不过王秀才从碧柳还没有嫁过去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死德行了,奈何陈白家的与碧柳都坚定地认为这是读书人的“风骨”,她就算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也得想想在陈白家的心里,是自己更亲近,还是人家女婿更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