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如此熟稔亲切,仿佛老夫老妻一般,把付新琅晾在一边。
付新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扬长而去,眼里不由得一阵失落。
“喂,小付啊,你还给不给你妈拿药了?”
看着付新琅失魂落魄的走出诊所,郑大夫到底于心不忍,毕竟是老邻居了,他也知道梅娘的身体状况,便喊了付新琅一句。
付新琅没听到郑大夫喊他,他走到门口,被门口灼热的太阳晒花了眼,恍恍惚惚地看着康瑛和时江远两个人的背影越走越远,然后就看到时江远和康瑛上了一辆吉普车,绝尘而去。
付新琅心里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他万万没想到康瑛一离开他,就突然变得青春靓丽起来,眉眼间沾染的气质也和从前畏缩的样子截然不同,带着一股令人不敢亵渎的出尘贵气,倒是和她身边那个男子的气质很相称。
现在他又亲眼见到那男子开了一辆吉普车,便知道那男子是个有本事的。
这个年代能有车开的人,要嘛是公家单位的司机,要嘛就是有钱有势的人,不管是哪一种,有车开的他都惹不起。
付新琅想着自己和女友吴芳分手,母亲又生病,医疗费如水般哗哗的流出去,母亲攒的几千块也在不断缩水,日子竟然渐渐变得捉襟见肘起来,他就一阵心神恍惚,根本就没有听到后面郑大夫善意地叫他。
“刚才那个就是你前夫呀?”
时江远上了车,把车驶出好远,见康瑛半晌没说话,还以为她仍沉浸在过去那些灰暗的往事里,担心她情绪不佳,便问了一句。
“对,就是他。”康瑛淡淡地道。
时江远按捺不住好奇,又问了一句:“当时你是怎么嫁的他?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嘛!”
后面这句话虽然是得罪康瑛的话,但时江远说出来以后,觉得心头顿时有一种舒爽之感。
“当时是相亲,只相了一次,他家说看中我老实能干活,我父母呢,正急着给我弟弟娶媳妇,缺了些彩礼钱,他们就让我嫁了。”
康瑛总不能说之前嫁人的不是她吧,要这么说也就太惊世骇俗了,时江远没准会把她带到精神病院去,只好勉强顶了这个锅。
时江远也就不再追问了,道:“幸好你离开了,这种男人要不得,你可不能再心慈手软,被他三说两说的,又跳回那个火坑。”
时江远听方才付新琅的话,好像不想放过康瑛,还想拖她回去,甚至不惜动用了前岳父岳母家来威胁。
当然,这招对愚孝的人没准还很好用,时江远担心康瑛会受到父母的影响。
康瑛却不在意地道:“既然离婚了,就不可能再复婚,他们家就是个地狱,我又不傻,怎么能眼睁睁的往火坑里跳呢?”
“那他找你父母你不怕吗?”时江远又问了一句。
他心想当初康瑛会被父母说服嫁给付新琅,怕是从小在父母面前顺从惯了。万一付新琅再去找她的父母亲,康瑛还会这么坚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