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江远一提老文,张署长就明白了,他吓得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握着时江远的手道:
“原来是您啊!唉,怪我眼拙,酒喝多了,一时不察,请坐请坐。”
张署长是四哥拼命巴结的对象,在张署长面前,哪怕是身家百万,但只要从事煤行业,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小蚂蚁一般的人物。
他万万没想到,张署长竟然认识时江远,而且看起来还对他特别的巴结,甚至比自己巴结张署长的态度更软和亲切,还带着深深的谄媚和讨好。
四哥惊呆了,这下他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一头冷汗,从身上沁了出来,顿时原来的6分酒意,也消退成两分。
“请坐,请上座。”张署长诚惶诚恐地对时江远道。
四哥目瞪口呆,张署长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张署长要是不高兴,取消了他的牌照,他就不能够采煤了。
而他又得罪了张署长得罪不起的人物,相形之下,四哥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难怪,他叫人去和时江远说和,补偿他几千块,时江远理都不理,他真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一想到自己采煤的牌照可能要被收回,之前赚来的钱也可能被罚款罚光,四哥顿时紧张惶恐起来。
“时兄弟,我自罚一杯,向你请罪。”时江远才坐定,四哥就主动倒酒上前。
时江远也笑了,说:“喝一杯酒就要把咱们的过节揭过去,这有可能吗?”
四哥心如鹿撞,张署长脸上也变了颜色,问道:“怎么了?时少,阿四哪里得罪你了吗?”
那神色竟然就像是要立马替时江远来收拾阿四似的。
阿四的心凉了,额头上却不断有汗珠冒了出来,看到时江远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再看到张署长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切过来,他顿时害怕极了。
自己采煤做了多少游走法律边缘的事,他心里清楚。那些老矿虽然快要采光了,但至少还能采个两、三年,也不必争在一时。
“时兄弟,哎,不,时大哥,是小弟我有眼玩珠,不知道时大哥和咱们张署长是这种关系。对不住啦,我放弃杨坑煤矿,另外还给你三万块补偿金,时大哥,你看怎么样?还满意吗?”
四哥额头上汗如雨下,突然服软。
听到四哥说出这等话来,包厢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些小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四哥会这么说。所以,小弟只能是小弟,没有大哥的眼力。
“这个嘛……”时江远故意沉吟着。
张署长瞪了四哥一眼,对着时江远却又赶紧赔笑,道:
“您要是不满意,让他自己再说说,拿出一个让您满意的方案!”
张署长知道不能直呼时江远的姓名,只好以尊称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