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已经打了派出所的报警电话了,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好,你在那现场指挥着,有什么就赶紧打我的呼机,我现在就赶进去。”
康瑛知道崔慧娴肯定也想进去,在这哪能坐得住?
康瑛开的是免提,所以边上崔慧娴和貂蝉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用康瑛再复述了。
崔慧娴此时显出了她的冷静,道:“上车,走,咱们现在到扬坑煤矿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我没有去过,但是听江远说,应该大约45分钟左右到洋下镇,他的煤矿在山上,但是有一条货车能通行的山路通到那里,只要没有堵塞,十分钟就到了。”
康瑛边说边快速开着车,还好夜里马路上基本上没有车,她一路通畅无阻,着急之下,也硬是把破吉普车开到了时速100公里。
康瑛让崔慧娴和貂蝉都系好安全带,自己也系上安全带,全神贯注地开车。
这时候,她的脑子里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暗暗祈祷时江远不要出事,然后剩下的念头就是开车快点,更快点。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时江远出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想到时江远可能会被血肉模糊地抬出来,甚至可能已经一命呜呼,康瑛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这时她才发现,时江远在她心里原来有多么重要!
康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开着车,飞速地往扬坑煤矿而去。
一行人一路上都没有心情说话,没有人讨论关于矿井事故的话题,好像如果有人一说话,就会打破了某种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心理的微妙平衡。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支撑着她们的身体,她们的灵魂,如若谁说话了,那声音的分量太重,轻轻一碰击,就会打破这个平衡,她们互相撑持鼓起来的劲就会被抽走,立即瘫软了。
康瑛全力以赴地开着车,比预计的快了10分钟到了洋下镇。
洋下镇此时依旧灯火通明,因为丰富的煤矿资源,这里变成了山坳里的一座不夜小镇,夜生活甚至比县城还要丰富,夜里一、两点,镇上的饭店也是开着门的,不时有一身酒气的食客往来进出。
康瑛没有去过扬坑煤矿,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办法找到扬炕煤矿,她把车开到镇上一家饭店,问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店老板之后。店老板帮她找了一个熟悉扬坑煤矿路的服务员。
康瑛说如果带她们上山,就给一百块钱。那个服务员见有一百块钱好赚,老板也同意,就乐呵呵地接了钱上车了。
在他的指点下,康瑛虽然没怎么开过这么难开的山路,尤其是在夜里视线不明的情况下,但一想到时江远还在受罪,就硬着头皮就往山上开去。
还好是吉普车,底盘高,最近又没有下雨,路上的坑洼还能应付,只是不时车轮砸到深坑里,车厢里的人便要跟着摇摇晃晃,上蹿下跳。
崔慧娴和貂蝉虽然感觉晕乎乎的,但一想到时江远,她们也就强行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