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走到南尘渊躺着的屋子,推开门,他还一如往昔一般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安然的沉睡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一下,稷瑞再也控制不住了,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爹!你听得到么?我是稷瑞我是你的儿子!我求求你,你快醒来吧!我不知道娘亲还能再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儿子真的不想失去你们,也真的不能失去你们!爹!”
说完,稷瑞就跌坐在地上彻底的放声大哭起来。
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变成了这个模样,那些宫人们也都在一旁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窗边,望着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稷瑞,袁秋只觉得心中憋得难受。
他不过十来岁,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却在原本应该自由自在的年纪承受着这么多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老天,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残忍么?你就真的忍心这样拆散他们一家人么?
哭完,稷瑞迅速打起精神!他不能再倒下了!他要撑起这个家,撑起父皇给他打下的这个江山!这些日子,他已经有太多的东西因为父皇和娘亲的病情耽搁下来了,不能再耽误了!
父皇,你放心,我会替你守护好这片天下,等着你和母后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稷瑞再也没有出现在乔洛瑜和南尘渊的房间,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带到。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稷瑞冷血,只有袁秋一个人知道,稷瑞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那里暗自垂泪的模样!
有了夏伯仙的精心调养,乔洛瑜的脸色终于逐渐的恢复了气色一点一点变得红润起来,可是即使这样乔洛瑜清醒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见乔洛瑜这样,唐萍儿自然无比担心,揪着夏伯仙一直问到底怎么回事!
“唉!”夏伯仙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原本,这件事情我是不准备告诉你的,可是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想瞒你了!其实……她只是看我来好了许多而已,这种情况也不过治标不治本而已,再这样下去,她还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一听夏伯仙的话,唐萍儿瞬间控制不住了,揪着夏伯仙就是一顿质问。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神医么?不是能医治天下疑难杂症么?怎么会连这一点点小病都治不好!明明乔姐姐的脸色身体都好转了,你们还说她活不过冬天!为什么!为什么!”
唐萍儿真的有些崩溃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当初乔姐姐让我们走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走!否则她也不能突然就变成这样,都怪我!”
说着,唐萍儿就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打去,一边打还一边哭诉着!
夏伯仙见状,自然赶紧伸手去拉:“唐萍儿!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乔姐姐变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面对!要是乔姐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唐萍儿,你够了!”这下一直在旁边不说不闹,只是默默地给乔洛瑜治病,默默陪伴着所有人的夏伯仙也生气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胡闹!胡闹能解决问题么?胡闹能让乔洛瑜恢复健康么?”
“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唐萍儿闻言,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望着夏伯仙说道:“乔姐姐对我们都那么好,你让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
“你以为现在的一切我看着心里就好受么?你以为这一切我想让她发生么?萍儿,不是我不想给乔洛瑜治病,也不是我学艺不精治不了!可是心病还须心药医!”
“南尘渊现在昏迷不醒,乔洛瑜就是因为这样才忧思过度就此倒下的!这个病,除了南尘渊谁也治不了,也只有南尘渊才能治好他!所以萍儿,我求求你不要闹了!好好照顾自己和咱们的孩子,不要再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说着,夏伯仙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可是唐萍儿还是听清了他的话。
他说,唐萍儿,我不能失去你和孩子!
他说,唐萍儿,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他快承受不住了,求求她不要再给他压力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