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关进到房间,一整路的墙上都用透明的胶带粘着曲谱,一张张一页页,手写的谱子上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他抬起手,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划过墙上的旋律。
他的脚边散着几个气球,粉红色,上头画着大大的猪鼻子。
——余枫乔是个大傻子
——余枫乔你怎么还没回来
——余枫乔是猪
——我好喜欢余枫乔啊
黑色马克笔写着的字随性而又散乱,大约是主人实在等的无聊了之后扒过来信笔写下的。
余枫乔忍不住笑了,捡起最后那一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云端上。
不敢说话,不敢出一点点动静,余枫乔总是害怕,下一秒自己这个梦就要醒了。
直到他看见了坐在地毯上的人。
他怀里还抱着一小束玫瑰花,手上掐着其中一支的茎干,看着像是正在装饰的间隙中实在是困极了,竟然就这么靠在茶几上睡着了。
叶远溪睡觉的样子和他往常惯有的老练不同。
他习惯性地向后仰着,嘴巴微微张开,脖子歪成了个极其别扭的角度,但睡得倒是很开心,眼看着嘴角都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余枫乔站在原地看了他良久,最后无声地笑了。
等叶远溪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床上。
外头窗台上的蜡烛还亮着,但靠近房间这儿的已经熄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蓬松柔软,被窝里的温度是最令人舒服的贴合体温的温度。他侧身蜷着,身后一个人正以同样的姿势抱着他。
“我睡着了啊。”叶远溪转了个身,往上蹭了蹭,“几点了?”
“凌晨两点。”余枫乔一直没有睡,这时候也只是换上了更居家的衣服,戴着他的眼镜安静地看着怀里的人。只光是听着这个人的呼吸,都能令他感觉到到除了当下,再别无所求的满足。
“喝酒了?”叶远溪捏着他的衣服凑近闻了闻。
余枫乔有些慌:“味道很重吗?我有洗…”
“行了哪能嫌弃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远溪给打断了,“怪香的,弄得我也想喝了。”
“桌上有酒,我去开。”余枫乔把叶远溪按在被子里,自己翻身下床,赤/裸着两条大长腿去桌上拿了酒和酒杯。
两只玻璃酒杯被他拿在指间,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叶远溪着时候也睡醒了,半坐在床上托着腮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