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气冲冲地，几乎三步并两步地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来到左转弯第一个房间，她用力拍着房门，咆哮道：“慕含香，你给我死出来！你个贱人，又死在屋子里做什么？下面麻将馆那么忙，我和你妹妹都忙得晕头转向，你就在里面作死？”
房门打开，一个面色疲惫，有着浓重黑眼圈，穿着一身普通衬衫的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底子其实很不错，然而，在这样一副精神面貌下，又是这样的路人打扮，实在是很不起眼。
女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金玉，道：“我在忙事情。”
“忙忙忙，你忙个屁事情啊！慕含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偷懒！”金玉右手一把拽着慕含香的胳膊，拖着就往外走道，“你马上给我下去看店，给客人端茶倒水！”
“我真在忙事情！”慕含香一把挣脱开金玉的手，往回走去道，“店里今天就来齐了四桌打麻将的人，一个人照顾足够了。”
“你敢回去试试？”金玉停住脚步，怒目而视。
慕含香转过身道：“妈，我说了，我真在忙事情。我老板让我帮他制定个文案，明天星期一，早上上班的时候，我就要交给他。”
“上个屁的班啊，你！”慕含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金玉顿时怒不可遏，右手指着楼下道，“你看看你，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人。都毕业一个月了，工资才3500！你知不知道，王莲她隔壁家的女儿，人家小学都没读，现在一个月都上万块！”
“张玉生的表侄女，今年六月份才毕业，可是已经签了一家公司，年薪30万！”
上下打量着慕含香，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她，金玉道：“你好意思？如果我是你，我早爬坑里去自杀了！”
慕含香眉头一拧，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赚钱的，我只知道，我和她们不能相比！你给我点时间行不行？而且，你也难知道那是真是假不是？”
“我给你去死的时间要不要？”金玉双手叉腰，气得脸色铁青，突然再次伸出手，拽住慕含香的手道，“我现在不管那些，你就给我下去照顾客人！还有，明天开始，你也不用去那破小武馆上班了，你给我辞职！”
慕含香无奈，被金玉拽着到了楼下，边走边道：“辞什么职？我是不会辞职的！”
一楼麻将馆里的客人见状，纷纷笑出了声音来。
“含香啊，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就应该听你妈的话！”
“就是啊！想当初，你考上泉安市大学的时候，老姚那个吹啊，到处去吹你多厉害，考上了重点大学。当时我就说了，重点大学有个屁用，毕业之后还未必有人家小学都没读的人赚钱。你看，今天果不其然。”
“我表侄女还没毕业，年薪都30万了。你才3500一个月，你这书真是白读了。”
慕含香脸色铁青，双肩微微发抖。
店里打麻将的人一边议论着，一边摇头。
那样子，颇有一股“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
店门口，一个穿着一身亚麻色T恤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正是夏青。
夏青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地站在人群里的慕含香。
脑海里回想着叶无锋给的资料，夏青面带笑容地走了进去，停在一个打麻将的中年妇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