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等我了,三年也好,一辈子也罢。我身在麟国,终有执念。
于我执骨而言,护家国平安,重若青山。
我无福,你给我的爱过于沉重,消受不得。这一世杀孽太重,剑下亡魂无数,终不得善果。
栈衣,无事,不过千刀凌迟,挫骨扬灰而已,我不怕。
……
那一日,多少无邪的百姓看见了位俊俏的小公子,穿着火红的披风,披着如墨的发,像个孩童般踩着雪,去了刑场。
又有多少人偶然间看见流淌了一地的鲜血,染的雪粒子都红了,吓的纷纷尖叫离去。
那一夜的雪,不止有白。
那一夜的阳光,不止有温暖。
“砰砰砰!”
“砰砰砰!”
“栈衣!韩栈衣!”
屋内静悄悄,根本没有人理睬。
“韩栈衣啊!!!”廉城哭红了眼,疯了一样敲着门。
“韩栈衣!!!”
他的手被门上冰冻的峭子削到了手,一条条留着血,却全然感觉不到疼。
廉城几近疯魔,哭喊的嗓子都哑了。
“他们不让我进去,你快点出来,快点出来啊!”廉城的嗓子已哑,他险些晕厥过去。
“骨头……骨头……没了啊……”声音到最后已是抽噎,他坐在地上,将光洁的发髻揪的凌乱不堪。可是有什么用,还是没人应他。
直到,门几乎被撞开。
廉城被撞进了雪堆子里,再转身抬头时,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韩栈衣衣衫不整,头发在身后随意披散,大片的胸膛露在外头,只罩了层外袍。
就连脚上的靴子都没穿好,一只脚光着,一只脚将鞋穿反过去。
他颤抖着问:“你刚刚说什么?”
廉城面无表情的看他,启唇道:“骨头没了。他没了……”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从廉城的眼眶中流出。他咬紧牙关,红唇都沁出了血,嘶声吼道:“他没了啊!!!你他妈的到底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