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想,这人是在开玩笑吗?这种感觉好像……还不坏。
他于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连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他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实在过于明显。小公子看他也知道开玩笑,胆子也大了许多,笑着说:“你不开口,我怎么能知道呢?”
景言就象征性张了张口,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公子:“跟我学——啊,张开口,啊!”
景言就是不张嘴,很明显的表达了抗拒的情绪。
小公子转念一想:“你不愿意说话,那我来当你的口吧!你想要什么,牛奶干吗?”
景言点点头,小公子就打开自己的荷包,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纸包一打开,香喷喷的牛奶味立刻扩散,景言再次有滋有味地嚼着。小公子也不吃,只是干看着。
……
侯府新生儿的满月礼并没有大办,众人听闻这个女孩的名字都没有起,立刻在心里嘀咕着,看着这侯府的千金,因为错误的出生时间,是不讨侯府主人的欢喜了。那府中的恶霸小公子,也又能多嚣张些时日了。
他们自以为是自己琢磨透了侯府主人的心意,满月礼时送的礼物也都是价值在却很低调不显眼的礼物,连祝贺的喜色都是淡淡的。
满月礼后没几天,又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梦娘把侯府的千金过给瑞阳公主了。
这世上新鲜事太多。作为皇帝唯一的女儿,武伯侯的大夫人这几年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如果不是这个消息出来,大家还真的记不起她来。
瑞阳公主还没出宫的时候很受皇帝宠爱。她性情活泼爱笑,落落大方,好友遍布京城千金圈子,只是嫁给武伯侯后身体不好,这些年来一直闭门谢客,再未见人,当年她的朋友也都为人妇,还留在京城的不过寥寥。
这次梦娘的第二个孩子,刚刚满月的孩子过给瑞阳公主,人人都暗道,看来那个大公子,已是不好了。
瑞阳公主在武伯侯府中占据了位置最好的院落,这里阳光明媚,风景最美,原来是老太太的院落,松岁堂,老太太去世后这里就空着了,瑞阳公主嫁过来后就是住到这里的。不过,因为瑞阳公主需要静养,所以下人往来都会避着走,生怕惊扰到公主。
府中下人都知道瑞阳公主虚弱到不能近人,武伯侯因此也很少去看望,但是这里的一应用度都是府中最好的,府里若是得了什么珍宝,也都会送到这里。不过是瑞阳公主的身份,还是侯府主人和梦娘对着院子里的重视,都让下人不敢怠慢这里。
却很少有人知道,从武伯侯和梦娘的住处,还有一条修了没几年的密道可以直接通到松岁堂。
在松岁堂向阳最好的主屋,床榻上躺着一个面带忧愁,神情寥落的女子,原本是国色天香的容貌,却因为她的憔悴失色了不少。此刻,她一脸无奈地说:“梦娘,你不必如此。”
在一旁的婴儿床上,刚出生一个月的婴儿正手舞足蹈的叫唤着什么。
梦娘望向女子的眼神十分温柔,她手中逗弄着婴儿的小手,并没有不舍,笑着说:“瑞阳,你皇兄都同意了,还赐给丫头希向郡主的名号,再者,说是过给你,也不是和我毫无关系了,她也不会每日都在你这里,打扰你休息,你就偶尔照顾照顾她,打发打发下时间就好。”
瑞阳公主并不敢望向这个孩子,她偶尔和那婴儿视线对撞,都会面露痛苦的转过头去,虚弱地说道:“只是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个孩子……”
梦娘并不在意:“你呀,就是道德感太强。除了从你肚皮上掉下来外,还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呢?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你,早就忘记那段过去,找上如意郎君了。”
瑞阳公主勉强笑了笑:“可惜我却不是你。以前朋友们都说我是真活泼,可我却不如你这个看似文静的想的开。梦娘,多亏了你照顾我,不如我真撑不下去了。”
“你我不必如此。来,你抱抱她,看啊,她笑的多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