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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七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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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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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福晋、王爷的话,这是外边那小子的名帖,要不您先瞧瞧。”马云祥这会儿连大气儿都不敢出,昨儿个两个府里来上香,排场大也没大到寺里就不许进其他人了,昨天隔着小池塘那边还有一排客院,住的就是现在外边求见的小子。

要不说世上的事儿就有这么巧呢,令仪每天早上铁定是要练一练,抻一抻筋骨才舒服的,今儿住在寺里也没例外。只不过没想到刚到小院儿里,还没打完一套拳,就有那耳朵尖的从对面听着动静找过来了。

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年纪,瞧样貌头饰是蒙古那边的来的,不过到了京城已然换了长袍,看着跟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没什么区别。少年是个胆子大的,小院半掩着门他就敢推门进来,令仪耳力好,人刚进门就听见了,拿余光一看不是认识的,反手拿起腰间的鞭子就抽了过来。

若真是个手无寸铁的,说不得就得挨上令仪一鞭子。可惜少年也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哪能乖乖站着挨打呢,轻轻一闪身便躲过去。这一躲不要紧,两人竟然就在小院子里切磋起来。

两人都是练家子,哪怕动手也都留着力,可奴才们不知道啊,看着突然蹿出来个男人跟大格格打起来,都快急疯了。好在隔壁就是住着弘曙,他听着动静跑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就把比自己高不少的少年一脚就给踹地上了。

弘曙功夫没那么好,但架不住他是偷袭。少年被踹了个措手不及,趴地上半天没能起来。但起来之后他也不生气,昨儿他就知道寺里还来了两个王爷,刚刚一边打架他就一边打量了,这辣的出奇的姑娘肯定是谁家格格,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王爷家的。

“诶,踹我的,你哪家的阿哥啊。”少年再胆大,好歹没敢直接问令仪是谁,怕人格格不高兴。刚刚弘曙进门的时候就少年听见他叫她姐了,看来应当是一个府里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弘曙不傻,看着来人什么话都没多说,就要招呼亲卫把人拿下。他知道这人来头不小,先帝驾崩的时候蒙古那边是来了不少奔丧的人,但现在还能留在京城,又这般贵气打扮的,只看是哪家蒙古王爷的儿子了。

“别啊,我有爵位在身上,他们动不了我。阿哥你悠着点,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是一家人呢。”少年一点不避讳自己就是看上令仪想要求娶,随即也不跑也不耍赖。

弘曙听了他的话恨不得撕了他的嘴,但也怕私下收拾了人给自家阿玛惹祸,当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令仪出声,才让弘曙领着人到胤祐这边来了。

胤祐看着名帖,听着马云祥的回禀脸都是黑的。名帖是博尔济吉特氏达尔罕郡王家的,外边那小子要是没错,应该就是郡王世子。达尔罕郡王奔丧完了就回去,只把世子给留在京城里了。

“把帖子给爷扔出去,人也给爷扔出去。吩咐下去,立马回京!”这事真真打了胤祐一个措手不及,现下他脑子都是乱的,要说这郡王世子身份家世都不错,可上来就说要求娶令仪,这让胤祐恨不得扒了这野小子的皮。

胤祐在气头上,玉玳却不能跟着裹乱。说是把人扔出去那也不能真动粗,还是让人好生请出去的。令仪那边好几个亲卫守着,也没再让令仪见刚刚那人。

他跟着弘曙出去的时候说了,自己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叫他推忠就行。令仪还没问这名字到底怎么写呢,人就被弘曙拉着出去了。紧跟着又急急忙忙的上了马车往城里走,令仪就知道肯定是自家阿玛发火了。

不过这事在令仪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说娶就娶,那还得瞧瞧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呢,光是身手好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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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你是嫡福晋,这事你得管!”胤祐气得昏了头, 一路回京在马车里还忍不住跺脚骂天, 赶车的奴才低着头装聋作哑,车里边出什么动静都装听不到。

“管, 没说不管啊。”玉玳一手在他胸前抚着一手在他后背拍着,就怕这位爷这会儿气得背过气去, 心里还忍不住暗自吐槽恨不得再张两只手来捂耳朵,实在是受不了他一惊一乍的咋呼人了。

“这事咱回去之后, 好好问一问令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跟人动手了, 要是是那小子没安好心故意纠缠, 这事该如何就如何,若是真就是孩子间切磋一二, 不是故意上门孟浪的那就更好,是不是?”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令仪什么性子玉玳心里清楚, 虽不是那等眼高于顶的, 但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够得着的。今儿若是来个她瞧不上的推门进去, 保证三两下就把人给收拾了,万一自己收拾不了也早就出声喊人, 不可能还自己跟他有来有回的切磋起来。

“是什么是,好什么好啊?你这都说的什么啊,爷跟你说啊,那小子不行,不管是哪家的世子少爷都不行。”胤祐现在就处于一个不讲理的时候, 甭管玉玳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不行。”玉玳这回算是长见识了,以前两人私下里也想过令仪的婚事,毕竟嘉仪还小还且有得等,府里只有令仪最大。那时候胤祐虽挑三拣四的可还算正常,现在可好,彻底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儿给气疯了。

前边马车里的动静再大,也传不到后边去。令仪在马车里还挺自在,虽说知道阿玛生气了,但还是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诶,刚刚那小子身手模样都不错啊,就是黑了点儿,还穿个杏色褂子显得更黑了,也不知道家里奴才怎么给挑的。”

马车里除了令仪,还有专门进来打听口风的弘曙,听着他姐姐这么说,弘曙腮帮子都气得疼。就见了一面,拢共都没半柱香的功夫,怎么就还看得这么仔细了?连人家穿的什么褂子都记着了。

“姐,你管他穿什么呢,我看那就是一二愣子,你待会儿回去了,可别再提他,阿玛正在气头上呢。”弘曙是最后才骑马跟上来的,胤祐走得干脆,但今儿说起来还有差事呢。玉玳便让儿子留下跟他五伯把这事给说了说,让人替胤祐兜着些,别说人一拍屁股走了,回头四爷怪罪。

弘曙留下把这事跟他五伯说了之后,胤祺赶紧摆摆手只说让他先回,转头就让奴才过去,把还在令仪院子外边来回的溜达的推忠给提溜到跟前来了。“人都走了,世子这是唱的哪出啊。”

“小子见过恒亲王,让您看笑话了,我这不是不敢跟上去,怕再让淳郡王不高兴嘛。”刚刚奴才们来回来去的禀报走动,推忠已经从他们言语之间知道,自己看上的就是淳郡王府上的大格格。

“哟,少爷还知道怕淳郡王不高兴呢,听说刚刚不是挺横的,拿着名帖就登门要求娶了?”胤祺跟蒙古那边牵扯深,尤其博尔济吉特氏更是熟得很,在京城里有王府的蒙古王爷不多,推忠他们家算一个。他阿玛胤祺也熟,私底下也能论兄弟,是个挺实在不惹事一人,没想到儿子这么大胆。

“王爷您这话说得,侄儿哪能那么无礼啊。”推忠挠挠头,“刚刚就是跟大阿哥话赶话到那儿,被逼急了才这么说的。不过侄儿心可是诚的,要不是怕孟浪了让格格不喜欢,侄儿这会儿就该追上去了。”

“嘿,说清楚咯,到底是怕淳郡王不高兴还是怕格格不高兴,这会儿功夫就俩说法了啊。”胤祺看着推忠抓耳挠腮的模样觉得挺有意思,这两年府里不是没给几个大了的格格相看人家,老实说推忠的小像也摆到他和塔喇氏跟前过,只不过那会儿小像上的人,可没眼前这小子这么标志。

“王爷比抓着侄儿话头不放啊。”推忠笑嘻嘻的回,一点也不露怯,“侄儿都怕啊,淳郡王不高兴侄儿连门都摸不着,格格不高兴侄儿就更得急死,两头侄儿都不敢得罪。”

“说说,那画像是怎么回事,画成那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相看。之前你小子在蒙古爷没见着过人,不要不能把你小子给漏了啊。”推忠五官长得标志,身板挺拔不说身段也不瘦不胖正正好,除了在草原上晒得黑点儿,外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都是侄儿自己偷偷换过的,画上还是我十来岁的模样,不能瞧。”推忠是个性子跳脱的主儿,顶不喜欢府里见天给自己塞人张罗亲事,在他看来京城这些个大家闺秀都太没劲儿,要不是他阿玛总想让自己跟宗室联姻,他也不至于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行吧,这事啊要爷说呢,你就先回家等着,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淳郡王那边不比爷这儿好说话,知道吗。”胤祺问了这么多还是想先把人安抚住,要不推忠真把这事递信跟蒙古那边达尔罕王爷一说,万一那边直接跟圣上求娶,这事不成也得成。

到底得先护着自己人,现在还不知道老七到底怎么说法,胤祺还是得替弟弟把人先糊弄住再说。但是也不能真把人吓跑了,这小子各方面都还行,要不是他自己先看上令仪,说不得他都得想法子把苏格许给他。

“王爷放心,侄儿懂您的意思,我先回去等着,等过几天这事过了,侄儿再上门赔礼道歉去。”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推忠明白。他好不容易碰上个合心意的,自然要珍而重之。

推忠这边胤祺搞定了,但回了府的胤祐,整个府里上下捆一块儿都搞不定。尤其是胤祐一下马车就到后边令仪跟前去了,“你跟阿玛说,刚刚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人了,闺女你只要点个头,今儿阿玛做主,就把那小子给收拾了。”

“没啊,阿玛您别生气啊,女儿真没吃亏,我跟他都留着手呢,就是过过招比试比试。”令仪不明白老父亲的心,还以为他真是怕自己吃亏了,“那小子身手不错,要是下回有机会女儿还得好好跟他比划比划。”

这话一出胤祐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就我跟他了,怎么就跟了他了。好在当阿玛的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没当着孩子的面撒火儿,玉玳看着势头不对,赶紧上前让令仪先回梦兰院,自己半拖半拉才把胤祐给拉回东院。

一进屋里,胤祐就再忍不住,抬腿就把不巧挡在自己跟前的凳子给踹翻了,“马云祥,备马去,爷就不信一个毛头小子他还能反了天了。”

“干嘛,你想干嘛啊。”玉玳摆摆手让奴才都赶紧下去,“你闹给谁看呢,你今儿要是出了这张门,令仪往后就别想找好人家了。我不拦着你,你可想好了。”

回来这一路玉玳劝也劝了,哄也哄了,没想到他反而还矫情起来。玉玳不惯他这个臭毛病,在她看来他这就是年轻时候那点左性又犯了,总觉着他看重的东西这辈子就得是他的,别人别说抢,那就是看都不准多看一眼。跟当年自己没告诉他闺中小名儿那次,闹得一模一样。

可自己跟令仪不一样啊。自己是嫁了他,是好是歹的的确也不能到别家去。但令仪早早晚晚都要嫁人的,除非真把孩子留成老姑娘养在府里,可那样对孩子就真好了吗?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气死爷啊。”玉玳的话戳心得很,胤祐脚都踏出门去又收回来了。“算了算了,爷就是被你怄死的份儿,我算是看清楚了,这辈子数你没良心。”

说不过就耍赖,这一招胤祐好久不用,玉玳也好久没这么哄人了。不过看着卸了劲儿靠在躺椅上蔫了吧唧的人,玉玳到底还是软了心肠,搬了凳子坐到他身旁,手抚在他心口轻轻柔柔的给他顺气,“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令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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