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二十年,公元1681年,历时八年的三藩之乱平定,朝野同欢,举国同庆。
“好,好,好极了!狗屁的吴三桂,看你这回还不断子绝孙了。”蒙古的科而沁草原上,华丽的蒙古帐,贵为大清公主的某个已将近五旬的女人得闻三藩平定的消息,乐得粗话直蹦,而同帐中那一个可爱的蒙古小姑娘却是翻了一个白眼,她,正就是莫名重生的丰离,如今她已八岁。
对于某个老女人不时的抽风现象,她在这八年里已经习惯到无视,捧着手中的书看得不亦乐乎,可惜啊,有人看不惯她的淡定,是以一爪子过去要抢书,可丰离虽是看书,那不代表对于旁边的事毫无察觉,没等某人的爪子伸到她的面前,小身子灵敏的一闪,小腿立起挡在前头,“祖母,你自欢喜你的,我看我的书,碍不着你。”
“话不是这么说,皇帝平定三藩,举国同庆,祖母也是想与你一同欢喜欢喜。”某个脸皮厚的女人吐字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愿。丰离摇了摇小脑袋,“早就知道的结果,有何可欢喜的道理。莫不成,祖母年纪大了,这脑袋瓜子不甚机灵了,是以听闻如此小事,都欢喜得无法言语了?”
轻扬小眉,丰离那饱含用意的目光直在某人身上转悠。哦,对了,也该介绍介绍这位大清公主才是,此人,乃清太宗皇太极第七女,爱新觉罗·映华,初号为淑哲公主,顺治二年嫁蒙古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内大臣俄尔齐桑之子铿吉尔格为妻。自其出嫁蒙古以来,内安家,外攘邦,于顺治十年被封为固伦端献长公主,育有一子,正是丰离之父,博而济吉特·苍泽。额,至于丰离的祖父,据闻是在她父亲十岁那年病故的,真实的原因嘛,丰离在无意中看到某人身边的侍卫时,呵呵……
“死丫头,一天不气我,你就不安心是吧。你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嘛你?”某位脾气极其不好的女人拍着桌子怒吼,丰离点了点头,丢出两个字,懂的,在某人再次发飙之际,放下了手中的书,正经地端坐着,“有什么事说吧,我听着。”
端献长公主本来准备发个脾气的,被丰离这么开门见山的直问,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那个,什么,我想带你跟舞儿回京城住下。”
丰离的目光直接越过了端献长公主,落在她背后的侍卫身上,随之又转回了端献长公主的身上,端献长公主一大把年纪了,愣是被丰离这眼神中的含义打量得如坐针毡,然后直接恼羞成怒,“你那什么意思嘛,皇帝要我回京了,又不是为了我们俩的事儿,我们都过了那么多年了,犯得着跑回京城才能逍遥快活吗?你阿玛跟你哥哥们争气,我就算不在科尔沁了,他们也照样过日子,我就是离京几十年了,想回京养老了,你也别想东想西的,一句话,你跟不跟我一块回去?”
“有些事儿,我倒是想听祖母说道说道。”丰离并没有被端献长公主这一通胡搅蛮缠给胡弄过去了,不咸不淡地张口,着实把端献长公主给咽得啊,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下,意示丰离有什么就问吧。
“第一,祖母与太皇太后还有康熙帝的感情如何?第二,回京之后,我们究竟是人质,还是单纯的官眷?第三,祖母自问回了京,可依然能掌控蒙古的局面?”丰离的问题可谓是环环相扣,端献长公主听得直点头,“我与额娘感情深厚,皇上当初能顺利登基,说来也有我的几分功劳,更不要说这二十年来,我为他做的事儿。我很自信,在他们两人的心中,我是有些份量的,只要我不曾过了他们的底线,自然也是一生荣华不尽。至于我们进京,作为人质的份量自然是有的,你和舞儿的婚嫁人选,十有*都是京城的人。至于蒙古的局面,我若不能,不是还有你吗?”
丰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此事,祖母可与阿玛额娘们说了?”
“昨夜提过了,他们都有心理准备,如今天下大定,接下来,只待京城派人来接我们进京。”端献长公主如此的说,丰离站了起来,“如此,我也要尽早去安排些事儿。祖母安歇吧!”
福了福身子,礼数十足地退了下去,端献长公主自然不再留她,待丰离走后,端献长公主背后的侍卫走了出来,此人眉宇间带着无法掩饰的杀气,在面对长公主时,却也隐隐带着些许温柔。“若是不愿,我们不回去就是了,你为他们做的够多了,他们若要兔死狗烹,我们躲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