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目扫过满屋的人,端献冷哼一声。昨夜顾着要给丰离解毒,她只让人把府里的人都控制住,不让任何人走动。下毒一事关系重大,太医都说了,若非丰离服用量少,如今怕已经没有了,这样关系人命的事,她绝对要查,查个水落石出。
“余韵余然,你们好好照顾阿离,在没有查出是谁下毒之前,你们不许任何人靠近阿离,你们两个人,也必须时时刻刻保证阿离的身边有人,记住了吗?”端献连番下令,这么一屋子的人,除了死忠的几个,个个都有嫌疑,敢下毒的人,那是想要丰离的命啊,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给揪出来,否则一次不成,必然还会有下一次,丰离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端献深吸了一口气,塔娜已经带了侍卫前来把除了余韵余然外的人都带走了。
“是,大长公主放心,奴婢二人必不离格格左右。”余韵余然也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她们的主子是丰离,丰离就在她们的照顾下身中剧毒,险些丢了性命,此事原是她们失职,如今端献不怪罪她们,她们自然要加倍小心照看丰离才是。
“祖母,祖母,阿离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流舞披着长发跑了进来,家里的事情上手后,丰离便让人另收拾了隔壁院子给流舞住,流舞原是不肯的,但丰离坚持她已经大了,总要学着自己住一个院子管自己的事,没理流舞的意思,坚定地把她挪到了隔壁的院子。
昨晚虽然丰离的院子闹得厉害,可丰离临昏迷前有吩咐不让人惊动流舞,是以昨晚流舞压根不知道,还是今天一早起来,没看到丰离让人来请她,她才问起,一夕这才将事情说了给她。流舞一知,可不立刻赶了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太医已经给阿离看过了,阿离喝了药,一会儿就醒了。”端献接着流舞在怀,不停地安抚着流舞,流舞眼泪早已落下,这会儿被端献安慰着,更是控制不住,抱住端献哭个不停,“祖母,阿离真的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端献拍拍她的背,“对,阿离会没事,没事的。舞儿别哭,先回去换好衣服梳洗了,等你再来,阿离肯定要醒了。别哭啊,阿离可不喜欢别人哭,这还过年呢!”
流舞擦了泪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丰离,抽泣道:“真的吗?”
“真的,祖母什么时候骗过你吗?”端献顺了流舞的头发,“你乖乖听话回去梳洗,穿好衣服,你这还穿着寢衣,大早上的冷得很。阿离已经病了,祖母要照顾她,你要是再着了凉,岂不让祖母忙昏了。”
“那,那我回去梳洗好了,一会再来。祖母,你也注意些,莫着了凉!”听着流舞软软的话音,端献一颗烦躁的心得到了安抚,拍拍流舞的脸,让她快些回去了。
送走了流舞,余韵惊喜地喊道:“格格,你醒了。”
端献一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丰离的床前,丰离正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端献还有余韵余然欢喜的脸庞,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喃吐了道:“水,水!”
“格格,奴婢就给你倒。”余然小跑着倒了水端来,余韵扶着丰离起来,小心地喂着丰离喝了好几杯水,丰离才摇头表示不用。
“我昨晚怎么了?”丰离感觉到全身都没力气,端献一瞧,看她那发白的脸色,那叫一个心疼得啊,“你中毒了,高烧不退,一直吐个不停。”
丰离抬眸,“中毒?让人查了吗?”
“除了余韵余然,你院子里的人,我都让塔娜绑了。”端献目光直逼丰离,“你好好地想想,进京到现在,你得罪什么人没有,太医说,幸亏量少,要不然,你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丰离深觉得冤枉啊,“我从进京之后,哪回出门不是跟你进皇宫去,可在皇宫里,我连话都少说,哪有得罪人的机会啊!”
“你没得罪人,没有目标,那查起来范围更广。这些日子,你确实除了在府里,就进宫里去,可你又没得罪人,难不成是因为康熙跟我额娘对你太好,惹了别人的妒忌,所以人家要你小命!”端献只能尽量地推测,丰离想了想,“这个可能很不是没有。不过,必须要查,查到底。”
端献咬牙切齿地道:“这是必须的,敢给你下毒,那是想把你往死里整,这样的人,不把他揪出来,谁能安心啊!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究竟有没有无意中得罪的什么人,有针对性的查,总比广撒鱼网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