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献已一再写信催促,孝庄要见她,要见她。算着离京也都快五个月了,从夏末到快过年,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既是太皇太后召唤,这京城,她总是要回的。
与上一次的回京不同,这一次,丰离可是抬头挺胸地走入京城的大门,再不复当日的忌惮,害怕。那位卧在病床,曾经为了大清可以付出所的有孝庄太皇太后,在得知她的价值之后,总不会再以为她能由她任意摆布,随意处置!
“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刚回了京,因着孝庄传召,丰离只得跟着端献立刻进宫。孝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病态可见,苏麻喇姑在旁边伺候,孝庄让她们扶着她起来,“起来吧!”
才说话却是一阵咳嗽,端献连忙抚着她的背,顺着气。孝庄拍拍她的手,瞧了丰离道:“你辛苦了!”
丰离笑笑道:“不辛苦!”
端献忍着跳跳的额头,你丫的能不能收敛一点,面前这位病刚了好吗?能别刺激着她行吗?警告地瞥了丰离一眼,丰离收到却似若不见。孝庄不理她们祖孙的交流,“阿离这些年也是不容易,能在短短的二十多天,倒转喀而喀与厄鲁特两大蒙古的局面,你,用心良苦!”
原本对丰离有所疑惑,她凭什么敢夸下那样的海口,结果出来了,不管是孝庄还是康熙,岂会不知着了丰离的道,明显这非一朝能成之事,那是早已布下的局,一个月的时间,是她丰离亲自前往两处收获。
可纵是知道了,丰离便是要借噶尔丹之手得到自己想要的婚嫁自由,孝庄和康熙只是心惊其竟一早勘破先机,早早布局,并无怪罪之意。但对丰离的评价,他们是一再提高再提高了。
“不过是得了些消息而已,当不得用心良苦!”就算是真的用心良苦,那这会儿也不能直说啊!她是想表现出自己的本事给他们好好地瞧瞧,让孝庄正眼瞧到她,再不只是端献的附属,爱屋及乌之人,但也忌自大自傲,引了孝庄起来了杀心。
孝庄听得撩了眼皮,得了消息,一早他们也不是没有收到消息,只是当时腾不出手来布置,当时也是没想到好的法子压制住噶尔丹,另又想着,纵以噶尔丹之力,一但驱逐沙俄出境,再对付他们,虽可要费时,却于国无近忧。
“你既做到了,你的婚事,自由你作主!”孝庄总算给出了承诺。预料之中的事,丰离并没有多大的欢喜,福身再谢,“谢太皇太后恩典!”
无论怎么样,孝庄都必须承认,这样的丰离,当真令人不得不欢喜,不骄不躁,聪明,懂得分寸,如今才十四岁的少女就有如此的气度,将来,还不知得是什么样儿。“明年大选,你想要寻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一但丰离出嫁,孝庄还是愿意对丰离好些的,科而沁那么多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像丰离这样让她不禁喜欢的人。
丰离脑子转得飞快,这是看到了她的好处,不想再继续跟她僵着,所以想着一个解决的法子,把她嫁了出去。嫁人呐!这么多年,真没功夫想这个事儿,不过,要不嫁人是不可能的,她要说个不字,只怕刚刚对她有点好感的孝庄立马就怀疑她是不心怀不轨。
“阿离所求不多,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终身之大事,不能将就,她只要一个心心相印之人,白头到老。“阿离什么都不缺,嫁人,自是要嫁所爱所喜之人,无须他仅倾天下,富甲一方,只愿其一心系我,不纳妾,不蓄婢。”
后面那一句不纳妾,不蓄婢,那就差直接跟孝庄说,你家的孙子**三千,女人儿子一堆,我对他真没兴趣,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是肯定不会去勾搭他的。
端献很了解丰离最想说的直白话,低头掩笑,总不好丰离这么嫌弃康熙的时候,她在旁边笑话!她额娘如今病着,丰离不道德地刺激她,她不能跟着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