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了解,就是你都不知道我会武功,我也从来没在旁人面前显露过,可他却笃定我的武功会比刚刚那位天地会总舵主强!”丰离闷闷地说,武功是她最大的一张底牌之一,没想到康熙竟然会知道,这真心不是一件好事。
“你怀疑什么?”端献灵光一闪,不甚确定地看了丰离,丰离回道:“你不怀疑?”
“不会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一问一答间,旁人或是听不明白,她们却是清楚的,沉默了许久,端献道:“这位要是跟那之前的佟佳氏一样是重生的,那就是说,他对你的心思,当真是不同寻常了!”
直点中心,丰离无言以对,端献愁啊,这到底是一盆多大的狗血啊,丰离是跟京城犯太岁了,打从入京之后,就没有一天太平的日子过!一波接一波,要是康熙以后都这样了,丰离可怎么办呐!端献都不敢再往下想了,盯着丰离,两人都不说话,呆着吧!
倒是孝庄行疾如风地进来,这才打破了一室的沉默。“阿离无事吧?”
端献和丰离听声都站了起来,笑道:“没事儿,大家都没事儿。额娘怎么过来了?”说着走过去扶着孝庄,在看到她身后的光头和尚,额,这是要把康熙变回正常的帮手请回来了,所以比较着急地赶过来!
暗吸了一口气,她无比的希望这位大师有本事,让那位康熙帝恢复以前的样儿吧,这位可能重生来的,实在给人无限的压力啊!
“我都听说了,皇上这次,可真多亏了阿离!”孝庄亲亲热热地拉了丰离的手说话,丰离客气地道:“不过是凑巧罢了,大内侍卫高手众多,没有我,皇上也定会安然无恙的!”
“来,见过这位悟明大师!”孝庄拍拍丰离的手介绍跟在她身后的和尚。这位没等孝庄介绍,早已盯着丰离看得不挪眼,额,这是看着丰离的面相呢!丰离没有半点心虚地由着和尚打量,孝庄介绍了,她出来福了福身子,“见过悟明大师!”
这位眉毛都白透的和尚笑得慈悲道:“丰离格格面相奇特,虽无父母缘份,却是受尽亲人宠爱之相。不知离格格的生辰八字是?”
目光直直地看向端献,显然要问的是端献。端献看了一眼孝庄,孝庄点了点头,端献不得不报了丰离的生辰八字,悟明听着掐手算来,端献看了一眼丰离,丰离盯着悟明的举动,无畏无惧,却瞧得入神。“呵呵,莫怪老衲再三瞧了皇上的八字,总看皇上命中少了些什么,如此一对上离格格的生辰八字,却是齐全了。说句托大的话,离格格是皇上的福星,有她既有皇上平安,反之,皇上只怕命格有损!”
晴天霹雳啊!端献已经完全没了反应,这是神棍,这是神棍是吧,她又没买通他让他把康熙跟丰离搭在一块说,他怎么可以乱说呢!“大师,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不能眼睁睁看着悟明把康熙跟丰离扯上不能分开了,端献暗含警告地说话。悟明大师笑道:“妖星作祟,想来大长公主与这位离格格早有所察了对吧!不单是皇上被妖星所缠,便是继任之帝星,如今也是为妖星伴之左右,妄改大清国运。”
扯到这份上,孝庄哪里还能再听着,“既是妖星作祟,还请大师斩妖除魔,保我大清安宁!”
悟明摇了摇头,“此事,老衲无能为力。妖星作祟乃是天意,是否乱大清之根本,且看皇上及继任帝星心志。不过,老衲刚刚已经说了,离格格是皇上的福星,自也是大清的福星。”
端献和丰离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要不是孝庄在,她们早已上前暴打老和尚一顿,妖言惑众的家伙,这完全是要把丰离坑死啊!
“不过,离格格命中二十五岁有一生死大劫,若是度过此劫,余生自是平平安安,一生荣极!”悟明再言,丰离眼中迸过一道精光,这和尚倒是真有些真本事,那么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是真的不成?丰离拿不准,反倒那悟明大师看透了丰离的想法,轻笑道:“离格格,你与皇上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是逃不开,躲不掉的,格格本是通透之人,何以执着不愿呢?”
“大师既是得道高僧,自是六根清净,不染红尘,你既知我心不愿,大师又何以道那**不明的话,陷我于牢笼之中?”丰离不答反问。“佛家有云,众生皆苦。离格格道老衲陷格格于牢笼之中,其实从一开始,格格就已经为自己设下了牢笼,并非老衲给格格设了牢笼。只要格格跳出了自己所设的牢笼,自然会有所得!”
“若依大师之言,大师岂非也为自己设下了普度众生的牢笼,但不知大师可愿跳出自己设下的牢笼?”丰离含笑而言,“人生八苦是为,生、老、病、死、忧悲恼、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然人之七情六欲,无不与之八苦息息相关。于彼为牢笼,于我却是一生之欢喜,我与大师,不过都应了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罢了!”
“阿弥陀佛!离格格看得通透,老衲自不再多言,只愿离格格为这天下无辜百姓多顾念一些!”
“大师,我并无舍己为人之心!”丰离淡淡地拒绝了悟明大师,悟明大师悲天悯人地望了丰离一眼,终究一声轻叹,“也罢,一切都是天意!”
“是悟明大师来了!”康熙的声音传来,人也大步地走了进来,然后目光在丰离的身上转了一圈,走到孝庄的面前,“皇祖母!孙儿让皇祖母挂心了!”
显然是看破了孝庄请悟明前来的原因,只是他亦无惧。反倒是端献看他如此坦荡的神情,一时有些拿不准了,难道丰离猜错了?
“阿弥陀佛!”悟明大师念了一句佛语,“皇上,时辰已到,您该走了!”
一声轻叹,康熙看了看孝庄,最后落在丰离的身上,“朕总想再看看你,只是用朕一生所做的功德,也只有这一日的时间。”
那样的不甘,那样的不愿,最终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皇上!”李德全连忙扶住昏过去的康熙……不知为何,丰离有种想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