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二天，乔安和往常一样打车去公司，刚到公司楼下就被大批媒体堵住。
“乔安、乔安……你昨天在媒体面前默认你和易辰光的绯闻，这件事易辰光知道吗？你们这样是不是准备官宣？”
“你和易辰光交往多久了，他送你回公寓你们俩是在同居还是只是在你那过夜……”
“乔安……”
无数记者蜂拥而至，从未见过这种架势的乔安吓得小脸苍白。
黄志海的事对她冲击太大，以至于她把昨天去酒店之前接受采访、替林安安背锅默认恋情的事都忘在了脑后。
乔安紧咬下唇，埋着脑袋，缩瑟着双肩想要挤出媒体的包围圈。
昨天之前的她太傻了。
傻傻的以为只要照着霍尧的话做，他就会开心。
乔安怯懦的杏眸里浮现水光，人群中有人推搡又有人拉扯，她的身体撞在墙边，吃痛地闷哼出声。
“乔安，既然昨天都大方承认了，现在为什么不回答我们的问题！”
“敢做敢当，你大大方方回答我们的问题，这样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记者还在推搡她，没有人在乎这个性格内向的女孩紧咬的唇瓣正在颤抖，整个人被逼至角落几乎快要崩溃。
就在乔安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身体不断往下滑落时，一个冷戾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那张照片上的人是林安安，跟乔安没关系。”
什么！
记者们回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公司大门口的男人，被他冷峻的神色和带着薄怒的目光震慑。
刚刚还被挤在墙角的乔安，这时怯生生抬头，带泪的双眸闪着水光，不敢置信望向人群那头。
她也和媒体一样，以为刚才产生了幻听。
“霍少，是霍少！”
这时，还是其中一个记者反映过来，叫出霍尧的名字。
记者们蜂拥而至，上前询问霍尧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乔安昨天只是收到公司的安排，让她为同公司艺人顶锅。”
记者们：？
不是，这么说，霍少现在是在自曝！
记者：“霍少，你的意思是，彩虹娱乐内部有问题，公司内部有人要挟乔安帮林安安顶锅？”
记者们生怕自己意会错了，哪有老板跑出来自曝自家公司骚操作的。
霍尧不耐烦瞪了提问的记者。
“是，和易辰光私下见面的是我们公司新人演员林安安。她不但和易辰光私交好，跟影帝顾斯焱也关系匪浅，公司现在怀疑她私下在跟着两个人交往。未免将来闹出问题，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跟大家说清楚。”
众记者：“……”
听到霍尧话的乔安眨了眨水汪汪的眼：“……”
全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林安安不止跟易辰光有关系，还跟影帝顾斯焱也有关系！
卧槽，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刚才摄像机开了没，全录下来没！
霍尧挑眉：“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让开。”
记者被他阴鸷的眼神一瞪，立刻往后缩了缩。
霍尧两三步走到乔安面前，眼底的戾气终于在注视乔安时化去。
看着小小一只缩在墙角的女孩，他蹲下来。
“对不起，让你遇见这些问题。”霍尧在她面前，稍稍偏头低着嗓说。
乔安带着泪光的杏眸上纤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抿唇没说话。
霍尧看了看她带着惊恐和诧异的眼神，没有再过多解释什么。
他伸出手掌，摊开在她面前。
“来，我带你上去。”
乔安微怔。
看着霍尧摊开在她眼前的，骨节分明的手掌。
稍稍抬眼，便对上他微微上挑、目光专注的丹凤眼。
那双眼，曾经是乔安最喜欢的。
无数次，偷偷地看他，偷偷地描画。
可是现在……
乔安微微蹙了蹙细长的眉，眼底露出疑色。
“我……自己可以。”轻轻的软软的声音。
乔安说完，便自己扶着墙缓缓起身，完全没有要借助霍尧手臂的意思。
哪怕，蹲久了腿脚有点麻。
看着乔安自己起身，身体甚至特意靠向墙壁不愿与自己接触，霍尧眼底掠过一抹说不出滋味的神情。
楼下的记者交给了公关部，霍尧带着乔安上楼。
……
“你还是要解约？”
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乔安独处一室的霍尧，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乔安缓和关系，就被她出口的话伤到。
霍尧：“昨天不是说好，这件事慢慢谈。”
“昨天是因为考虑到，我还欠了公司债务。”乔安抿了抿唇，虽然害怕眼前的男人，但还是勇敢地直视他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今天带了钱来，可以随时把欠公司的债务归还清楚。我……我想以后，就跟霍少你两不相欠了。过去一段时间谢谢霍少的‘照顾’，也……谢谢你刚才在楼下帮我解围……”
虽然她完全不知道，霍尧为什么要故意抹黑林安安。
那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
乔安微微拧起眉，悄悄打量霍尧。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霍尧了。
‘两不相欠’这四个字让霍尧觉得胸腔被挖空了一片。
他以为自己昨天的表现，能多少让乔安对他改观一些。
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她居然就要跟他两不相欠！
“不行，我不同意。”霍尧冷着嗓，面沉如水。
“你以为彩虹娱乐是什么地方，你说解约就解约，你把我霍尧当什……”说话间，霍尧抬眼。
漆黑的瞳孔在看向坐在沙发另一端乔安惨白的小脸时，霎时紧缩。
乔安早知道霍尧不是善男信女，没那么好说话。
可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时，还是被吓得缩了起来。
霍尧：“……”
就那么吓人！
缩在沙发一角的女孩，巴掌大的脸上两股清流霎然落下。
明明只是普通的泪，却让霍尧觉得烫在了他心上。
霍尧：“你哭什么！”
现在要抛弃他的人是她，她还好意思哭？
乔安抹了抹眼泪，委屈的很。
“我……我也不想哭……”但是他的表情太可怕，她下意识就觉得害怕。
霍尧：！
“算了，要解约就解约，随便你总行了吧。”最终还是不忍心看她掉眼泪。
那哪是眼泪，分明就是克制他的金豆豆。
乔安怔了怔，唇角顿时露出笑意：“真的？”
霍尧撇了撇嘴角。
变化这么明显，真是不怕他伤心。
“真的，你想什么时候解约就什么什么办。”
“现在就可以！”乔安毫不犹豫接过话。
霍尧：“……”
没发现霍尧眼底郁色的乔安从包里拿出黑卡，“我带了卡，可以现在把债务还清。”
女孩手里夹着的黑卡，对霍尧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本来就被乔安要急着解约的情绪刺痛，再看见那张卡，霍尧顿时明了。
是陆铮！
上辈子和那个乔安恩爱甜蜜的陆铮，这辈子居然又要跟他抢人！
陆铮心里不是只有那个乔安吗？
他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抢人！
霍尧丹凤眼微眯，掠过危险的暗芒。
但他没有为难乔安，也根本不可能有一点为难乔安的心思。
甚至，乔安提出要解约，想带走叶郁、丁露，霍尧都没有任何阻拦。甚至大方主动地让属下多给叶郁她们开一年工资。
霍尧：“解约手续办好就可以了，以前的债务一笔勾销不用你还。”
那狗屁债务就是他当初脑袋抽风想出的傻子协议，乔安不提，霍尧甚至巴不得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是乖乖巧巧坐在沙发上，看着其他人处理协议的乔安却摇头。
“不可以……欠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会还你的。”说着，又拿出了那张让霍尧双目刺痛的黑卡。
霍尧这下忍不住了，直接问：“这张卡是陆铮的？”
乔安眨了眨湿漉漉的杏眸，惊愕于霍尧居然什么都知道。
霍尧：“你宁愿用他的卡欠他几千万，也要还这个钱？”
和他那么生分，跟陆铮却毫不避忌。
乔安水汪汪的眸子微微眨了眨，抿着唇小小声说：“可是……可是他是我丈夫。”
虽然是名义上的。
“而霍先生你，跟我……毫无关系。”
反正霍尧也知道她和陆铮的关系，乔安索性摊开来说。
“嘶……”霍尧倒抽口气，才压住心里的烦躁。
她跟霍尧就是夫妻关系，跟他就是毫无关系。
好一个毫无关系。
她真是……
霍尧被气得够呛，可转头看向乔安却是一副单纯无辜又带着微微怯意的模样。
她已经够怕他了。
霍尧不能再说重话让她更怕他。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我知道你跟陆铮关系不会太好。”
霍尧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只要想想上辈子那个乔安和陆铮的相处，就能猜到现在的陆铮不可能爱上现在的乔安。
甚至，联想上辈子和那个乔安几次的谈话，他能猜到陆铮在找的一直都是上辈子那个人。
陆铮娶乔乔，是在等那个人吧。
被霍尧直接戳破了自己和陆铮关系不好，乔安有一瞬间的惊慌。
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霍尧把这件事告诉陆家人，那样她就没有做好为陆铮保密的工作。
办公室里，处理合同的人已经出去了，乔安连忙压低声音小小声的说：“你不要乱说……这种事，不能往外传。”
霍尧被乔安那可可爱爱的样子逗笑，勾唇：“好，我不乱说。但是你刷了他五千万，肯定会还给他。”
他的乔乔就是这么傻。
一个人帮家人扛下所有债务，欠了他的钱要还，那么对于她来说关系并不亲密的陆铮的钱，也要还。
乔安倒是没隐瞒霍尧，大方点头：“嗯，要还的。我会另外找工作还给他。”
陆铮本来阴郁的心情，顿时有点阳光。
果然，他就知道陆铮还不是跟他一样，都是被乔安当成外人。
乔安软糯的声音响起：“不过，相比起这个，能够先跟霍先生把债务结清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之间就真正的一笔勾销了。”
乔安这个时候站起身。
“既然现在事情都处理完，霍先生，我先走了。”
霍尧：……
怎么，所以在乔乔心里，即便他和陆铮都是外人，但陆铮还是比他要更亲近和值得信任。
所以，她宁愿借陆铮钱，也要先跟自己撇清关系！
霍尧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可是乔安这时候心情很好，解约一身轻，完全没去看霍尧的脸色，跟他鞠了一躬道别就往门外走。
被抛下、无视的霍尧：……
“等等。”
眼看乔安要离开，他叫住她。
“我……可以介绍你去别的公司。”
乔安回头：什么？
……
堂堂霍少恐怕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不但大大方方地让自家旗下艺人跟自己解约。
而且还大大方方把她塞进了隔壁竞争公司……盛世娱乐。
霍尧问过乔安，知道乔安虽然跟他解约，但还是准备在娱乐圈发展。
虽然乔安本质上已经害怕了娱乐圈的复杂，可是娱乐圈挣钱比普通工作快，她欠了陆铮五千万说什么也要还上。
所以，乔安的初衷是，跟霍尧解约后就找一家正规的、阳光透明的经纪公司签约。
被乔安暗示公司不够正规、阳光透明的霍尧，只能亲自打电话给盛世老板，把乔安送去了杨飞光那。
霍尧知道杨飞光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口碑不太好但却护短，有杨飞光护着，乔安吃不了亏。
更何况，上辈子的乔安在杨飞光那就呆的很好。
不过，为了让盛世和杨飞光更重视乔安，霍尧直接把自家公司旗下谈好的几个大制作，都转给了杨飞光。
首先是《明熹传》，被霍尧揍了一顿的黄志海早就卷铺盖走人，霍家干脆直接投资了这部戏。
霍尧知道这是一部值得期待的好戏。
没动女主的资源，依旧让夏蕾主演。
他把女三明妃的角色，和上辈子一样留给了乔安。
男主当然也换人了，不是时源，也不是易辰光，而是另外一位有口皆碑的男演员。
乔安莫名其妙就进了盛世，还是带着叶郁和丁露一起跳槽。
然后莫名其妙就接下了《明熹传》这样的大制作。
她本来心里还惴惴不安，担心剧组会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潜规则，毕竟，这是黄志海曾经当制片人的地方。
可是进了剧组以后，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
男女主角演起戏来演技让人叹为观止，乔安在一旁默默学习，感觉自己的演技都好了不少。
尤其是夏蕾姐，人特别好。
虽然夏蕾身边的助理对乔安有些看不顺眼的态度，但是夏蕾却没有，不但经常在对戏时教乔安，下了戏还常常指点她。
过去，乔安一心只想着替家人背债还钱，整个人总是沉浸在一种小心翼翼的状态中。
再加上她暗恋霍尧，生怕被霍尧知道自己有那样一个家庭。
每天都处在一种担惊受怕的氛围中，根本无心事业。
现在不一样了。
酒店里的遭遇让乔安放下了对霍尧不真实的感情，也同时让她放下了那些所谓的家人。
现在的乔安只想为自己而活。
她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拍戏，让自己的演技更加进步，然后接更多的戏，尽快还钱。
等还清了欠陆铮的钱，今后远走高飞，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因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哪怕乔安现在的性格依旧内向腼腆，但是在拍戏时的专注程度却不一样了。
渐渐的，她不止擅长拍哭戏，也对其他的戏有了心得。
角色人物的一颦一笑，一个小动作，一个小姿态都拿捏得极好。
在剧组拍了几个月后，不止导演对她赞不绝口，就连其他演员都对乔安赞誉连连。
在剧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个月后，乔安的戏份终于杀青。
这三个月内，霍尧只要有空就往剧组跑。
美其名曰，探班他们彩虹娱乐有份参与《明熹传》演出的男四号。
那位被霍尧频繁探班的男四号受宠若惊，甚至一度被公众号猜测，花花公子霍少是不是改了胃口。
居然好男色？
可惜这些公众号不知道，霍少这哪是来看公司男四号的。
他是打着探班的幌子，来看同剧组的乔安。
可惜，他每次来，乔安都怕得很。
不是躲在酒店房间不敢出去，就是混在剧组人群中，生怕被霍尧单独堵着。
乔安杀青的这天，受到了全剧组的欢送。
她接了剧组的花束和礼物后，便抱着东西回酒店。
刚到酒店房间门外，却看见了等在酒店走廊上抱着一大捧花束的霍尧。
男人好像来了许久，靠在门侧有些百无聊赖又烦躁的表情。
他手里那捧花束，不是其他人常送的漂亮娇艳的花朵，而是看起来清新中甚至带着些寡淡的小雏菊。
看到霍尧手里那捧花，乔安温润澄澈的双眼微微闪了闪。
“霍先生。”
她轻轻叫了声。
靠在门侧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来，眉眼间的戾气便在看见她的顷刻消融成暖意。
“恭喜你杀青，送给你。”霍尧将那捧花束递过来，等着她收下。
他舌尖划过薄唇，眼底有几分紧张。
乔安一直以来都拒他于千里之外。
从前会对他甜甜笑的姑娘，现在依旧会对别人甜甜笑，但却总是避开她。
得知她今天杀青，他特意坐最早的飞机过来，拿到从国外订的最好的小雏菊便立刻赶了过来。
幸好，来得及。
“谢谢。”乔安这次没有拒绝，接过了花束。
她唇角微微抿了抿，笑道，“很漂亮。”
霍尧：“……”
没想到乔安会收下花，更没想到，她居然笑了笑。
虽然那个笑容很浅很浅，但是却甜入心坎。
霍尧：“没什么，我随手在路边买的。”
乔安垂眸看着怀里的花束，依旧淡淡笑：“嗯，我知道。”
霍尧：“……”
不是这样，他就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情急之下，霍尧忽然开口：“乔乔，我可以追求你吗？我……我想追求你。”
“什么？”这下，乔安是真的吓了一跳，巴掌大的脸透出绯红。
就连跟在乔安身后，当透明人的叶郁和丁露都一脸震惊。
乔安：“霍先生我收你的花，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如果是这样，我可以……”
是因为这是小雏菊她才收的，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这种花。
刚好并不是玫瑰什么的，收下也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可是没想到，霍先生还是误会了。
“并不是。”霍尧打断乔安的话。
“我知道，你和陆铮离婚了。”下一句，从霍尧口里说出的话，让乔安瞳孔猛地缩紧。
她嘴唇张了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应该没什么人知道。
最多就是杨飞光、叶郁、丁露自己人知道，而且她确定这三个人都不会泄露出去。
霍尧看向乔安，欲言又止。
倒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是因为，他有点小人了。
“是陆铮告诉我的。”最后，霍尧用简单的话解释。
他当然不能告诉乔乔，陆铮之所以会放开她，愿意提前跟她离婚，是因为他找到了陆铮。
在乔安进组之前，霍尧约了陆铮，开门见山告诉对方，乔乔不是他爱的女人。
陆铮惊讶于霍尧为什么知道。
霍尧干脆利落地告诉陆铮，因为自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可以当作是跟现在这个世界平行的另外一个世界。
然后他问陆铮，知不知道什么是穿书，相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平行宇宙。
霍尧那一刻豁出去了，不怕陆铮把自己当成疯子。
可是出乎他意料，陆铮告诉他，他信。
两个男人就这样摊牌了。
霍尧告诉陆铮，在另外一个世界，就在黄志海那件事发生的那天，命运发生了改变。
那个世界的乔安，变成了另外一个乔安，和现在的乔安性格完全不一样。
“她应该是穿书的……至少她后来演了一部电视剧，是这样说。”霍尧解释道。
那个世界的乔安嫁给了陆铮，他们恩爱甜蜜。
乔安还生了一个宝宝，是个男孩，小名是梦梦。
听到这里，陆铮眼底的遗憾一点点堙没。
“我就知道，她终究会来……她不舍得，让我总是一个人。”
陆铮只说了这句话，便再没有多说什么。
后来，陆铮离开后不久，便和乔安办理了离婚手续。
既然黄志海事件发生的那天，他等的女孩就该来。
那么，在这个世界，她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陆铮并没有遗憾，他要的只有梦里的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