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
“叮!铛!”
那汉子并未理会刘君韬,只是铁着脸继续打造农具。炉火的光亮照在那汉子的脸上忽明忽暗,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勾勒出来,显得异常坚毅。
“看着汉子的年纪模样和脾气秉性,应该就是那张骁军的父亲了,父子俩不但长得相像,就是脾气秉性也是相差无几啊!”刘君韬心中不禁感慨着。
见那汉子不理自己,刘君韬倒也不着急,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一直等到那汉子用铁钳将烧得通红的农具放进冷水中冷却。
“呲呲~~”
一阵刺耳的声响过后,那名汉子抬头看了刘君韬一眼,淡淡的说道:“不错!被天雷劈了的人,竟然还能全须全影的站在我张白圭的面前,看来你小子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命格够硬!老子喜欢!”
听完之后,刘君韬心中一阵恶寒:“老子堂堂七尺男儿要你喜欢!”
不过,刘君韬还是第一时间大礼拜谢:“后生刘君韬谢过张师傅的救命之恩!”
张白圭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你小子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我们鱼山集的地界?你的路引呢!”
刘君韬闻言顿时一惊,其它的都还好说,自己胡乱找个什么借口就能对付过去,可是这路引却没地方找去啊,这就相当是大明朝的公民身份证,要是没了路引,这些村民完全可以将自己押送官府的!
刘君韬忽然意识到,在正统年间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黑户!于是,刘君韬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白圭见状突然大笑了一番,说道:“看你的样子莫不是真的像我儿子说的那样,被那天雷给劈傻了吧?这穷乡僻壤的没有路引又能怎样?哈哈!”
“呼!”
刘君韬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就说了一下自己外出求学,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山贼,不但丢了自己的行囊和路引,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还被天雷劈了一下。
张白圭点了点头,说道:“看你的样子倒也像是读书读傻了的,不过身段倒是匀称,不错!”
刘君韬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恶寒,急忙询问郭员外的事情。
张白圭坐在木凳子上,不慌不忙的点了一袋旱烟,说道:“哦!你要找郭永忠啊,就在村子中央的那处院子里,你自己去吧。”
刘君韬再次道谢之后便走出了铁匠铺,心中暗道:“那张骁军和静姑都对郭员外很是敬重,怎么张白圭说起郭员外却这样不在意?”
没过一会儿,刘君韬就来到了郭员外的院子外面,正要敲门进去,忽然见到静姑背着一个竹背篓朝着村外走去,便急忙大声喊道:“静姑!还有野菜粥吗?”
刘君韬一连喊了好几声,那静姑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出了村子,朝着村子南面去了。
刘君韬抬头看了看渐渐天色,心中暗道:“眼看就要到傍晚了,这静姑一个人去哪里啊?”
正想着,郭员外家的院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名和张白圭年纪相仿的汉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刘君韬仔细观察,只见那名上年纪汉子的衣着虽然不算华丽,但还算考究,而且三缕美髯垂下,显得文气凛然,一看就是个文人模样。
“想必这位就是郭员外了!”
刘君韬心中暗道,又看向了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只见那名年轻男子也是一副书生的打扮,显得文文弱弱的,但是眉宇之间尽显精明之色。
而那名年轻女子则是和郭员外长得相像,而且不似村中妇女那般泼辣、俗脍,清秀典雅的脸上显得很有气质,甚至还有些精干之色!
“那名女子看年纪应该是郭员外的女儿吧?那名男子是什么人还不好说,有可能是女婿之类的吧?”
刘君韬正暗暗思索着,忽然听到郭员外大笑说道:“哈哈,你这后生这么快就好利索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刘君韬急忙行礼,学着自己记忆里古代的腔调,试探性的问道:“可是恩公郭员外?”
“哈哈!我正是郭永忠。”
郭永忠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的管家唐宇,这是我的女儿郭沐英。”
“果然!”
那三人的身份还真是让刘君韬给猜对了,只是那名年轻男子的身份有些偏差,却是郭永忠的管家而已。
刘君韬笑着对郭沐英、唐宇一一行礼算是见过。
之后,刘君韬当面谢过了郭永忠的救命之恩,寒暄一阵之后,便回到了之前临时安顿的土坯屋子里。临走之前,郭永忠还让郭沐英拿了一些馒头,让刘君韬留作晚饭之用。
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刘君韬没有丝毫的睡意,脑海里不断闪现自己穿越前后的经历,心情也随之不断起起伏伏。
忽然,刘君韬想起了傍晚时分离开村子的静姑,心中暗道:“也不知道静姑现在回来没有,明代的荒野可不比21世纪的野外啊,估计晚上到处都是野兽什么的吧?不及时回来可是要出事的!”
不过转念一想,刘君韬也是莞尔一笑:“我也真是多操心啊,人家静姑在这鱼山集土生土长的,估计现在早就已经回到家了。我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才是上策啊!”
于是,刘君韬又开始思考自己的前途命运来,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