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原来是赵典吏!”
刘君韬再次行礼见过。
“嘿嘿!”
那赵典吏眼见刘君韬如此的势力,但是对自己也是十分客气,不由得硬气起来,脸上也满是笑意。
“请!咱们家里聊聊!”
这时,胡德兴却是拦住了赵典吏,说道:“不忙!今天还请兄弟帮我个忙!”
说完,周宗胜便上前地上了一锭银子,那赵典吏用手掂量了一些,顿时双眼冒光:这可是足足五两银子!
“哈哈!好说!”
那赵典吏笑着说道:“什么事,胡总旗尽管吩咐!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
胡德兴指着刘君韬说道:“我君韬兄弟虽然有些名气,但却没有什么靠山,今天这不是找你来了吗?就是想让兄弟带着我们去县衙一趟,给衙门里的神仙们上上供!”
“哦!就这个事啊?”
赵典吏笑了起来,一双小细眼几乎都闭上了,说道:“走着!现在咱们就去,要是再晚了,估计那些家伙就不知去哪里快活去了!”
于是,刘君韬、胡德兴一行便跟在赵典吏的身后,朝着县衙走去。
路上,赵典吏不断的对刘君韬谈天说地,特别是将自己说得无所不能,好像只要银子到位,这东阿县里面的事情都可以为刘君韬摆平。
刘君韬也是笑着应承着,不断的对赵典吏恭维着。
“要说我们这些胥吏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上不得台面的。可是,那些县太爷要想收上来税赋,那就得靠我们!那些卫所的将佐要想地方太平,也要仰仗我们!所以,别看我们没有品级,但是衙门里的那一尊尊大佛,我也是可以说得上话的!”
“那是自然!此番就仰仗赵典吏了!”
正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县衙,那赵典吏打点了门房之后,便带着刘君韬、胡德兴一众走了进去。
“县太爷估计你们是见不到了,我就带你们去认识认识县衙六科的主事吧。”
“好!全凭赵典吏做主!”
说着,刘君韬也是仔细观察着县衙内的景物,毕竟自己是头一次走进明代的县衙。
众人从县衙角门走进来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县衙的核心建筑——大堂,院子里除了花花草草之外,还有一处“戒石亭”。
但是那赵典吏却绕着这处“戒石亭”走,好像非常不愿意接近这处亭子。
刘君韬仔细一看,发现那亭子中间有块石碑,上书“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大字。
“看来这些胥吏也是心中有愧啊!”
刘君韬心中暗暗想着,然后便见前方大堂两侧还有“仪仗库”、“銮驾库”等耳房,又有“典吏厅”、“典幕厅”等署房。
而两侧厢房更有六房,左侧是吏、户、礼三房,右侧是兵、刑、工三房,粮科、马科及承发房、铺长司也在这边。
走到这边,刘君韬百年看到很多两班皂吏在三三两两的看着自己一行,而且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上下打量。
“大家都是听闻过鱼山集的事情,估计是门房将你们的事情传出去了,所以大家都来看个热闹。”
赵典吏解释着,但是刘君韬却在想着一件事情:此时的大明还远没到崇祯年间,但是没想到基层的这些胥吏已经如此腐朽了,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我鱼山集的人,决不能变成这个样子!”
刘君韬心中暗暗想着,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在赵典吏的介绍下,和衙门六科的主事一一认识,周宗胜也是一一奉上银子。
只见那些胥吏对此毫不避讳,都是喜笑颜开的接了过去,然后和刘君韬、胡德兴大攀交情,外人看来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知己之交一般。
刘君韬看着眼前一个个胥吏,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怒意:“人眼胥吏滑如油,古人诚不欺我也!”
临近晌午,众人才跟着赵典吏走出了衙门,这一番刘君韬前前后后已经花费了一百多两银子,让周宗胜很是心疼。
就连胡德兴、孙绪、孟凡臣三人看了都是眼皮直跳,三人心中暗道:“这个刘君韬可真是有钱啊,敢情今天就是来东阿县撒钱的啊!”
此时,刘君韬看了看天色,对赵典吏说道:“时间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找一处馆子吃点便饭吧,下午还要烦请赵典吏带着我们去趟千户所。”
“哈哈,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