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贼寇大营中的几具尸体便被抬了出去,在贼寇大营东面的荒地埋了下去。
之后,叶宗留也无心别的事情了,专心带着一队亲卫在大营各部之中巡视,生怕军中会蔓延瘟疫。
“老天保佑啊!”
叶宗留不断在心中祈祷着,可是天不遂人愿,仅仅过了四天时间,各部便报上来十几名贼寇士兵病倒了!
叶宗留闻讯顿时呆住了,整个人都是瞬间老了十几岁一般,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语。
“大王!如今为之奈何啊?”
“大王!现在只是十几个人而已,必须尽快做决断啊,要不然几天之后就不是十几个人的事情了,咱们十几万大军都要完蛋的!”
“我看那十几个兄弟的病,很像是寒热病,一定是官军搞的鬼,真是灭绝人性啊!”
其实这些贼寇头目没有想起来,自己率军在各地劫掠的时候,可曾有过些许人性?
叶宗留双眼无神的说道:“立即将那十几个病倒的兄弟带出大营,走远一些,埋了吧!”
周围的众头目闻言都是脸色煞白,但却毫不犹豫的点头称是。
当天,那病倒的十几个贼寇便不见了踪影,而剩下的十几万贼寇大军也是人心惶惶,军中极有可能发生瘟疫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让本就十分脆弱的军心变得一触即碎!
叶宗留窝在中军大帐三天时间,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各部都不断有士兵病倒,短短几天时间贼寇大营之中得了寒热病的贼寇便突破了百人!
这下,军中爆发瘟疫的消息已经彻底瞒不住了,原本还在贼寇大军中暗中传播的消息,瞬间就被捅破了窗户纸,各部贼寇都是慌了。
甚至不少贼寇士兵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和同伴之间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一天之内贼寇大营之中发生了一百多起流血冲突,几十个贼寇士兵惨死。
叶宗留闻讯也顾不上这些,急忙下令将军中各部病倒的士兵集中起来,在大营北面专门画出一块营区,将众人与大军隔离开来。
可是没过多久,大营之中便流传起来一个令人胆寒的消息:所有得病之人,都会在隔离之后被上官处死、掩埋,以免扩散瘟疫!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已经被隔离起来的两百多得病的贼寇顿时闹将了起来,甚至不少健康的贼寇也是卷了进来,毕竟那些病倒的贼寇也有朋友、亲属,一时之间贼寇大营变得混乱无比!
叶宗留见状惊惧不已,立即调集了一万心腹兵马将隔离营区包围了起来,强行驱散了闹事的士兵,并且严令各部士兵立即返回驻地,不得在大营之中随意走动,违令者立斩!
看着大营之中逐渐散开的人群,叶宗留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叶宗留相信山下的官军已经不会再进攻了,军中的瘟疫肯定是官军的手笔,现在官军只要静心等着自己和十几万大军自生自灭便好!
“天要亡我啊!”
叶宗留此时失魂落魄的在大营中走着,沿途各部的士兵、头目看过来,眼神之中都是不满的情绪,让叶宗留更加惧怕。
于是,叶宗留便急忙赶回了中军大帐,思前想后,叶宗留便决定再来一次金蝉脱壳,带着中军大帐周边的三万精锐冲出去,也许自己还能有一线生机!
叶宗留便开始整顿周边各部兵马,还特意将贡川山各处的兵马向大营方向收缩,以免自己率领三万精兵突围的时候,被守在山路附近的贼寇兵马探查到。
可即便如此,叶宗留的动静也被其余各部贼寇察觉到了,各部大小头领纷纷来到中军大帐,质问叶宗留想要做什么。
叶宗留见状也是明白自己这次的“金蝉脱壳”之计恐怕难以成功了,如果强行为之,那这十几万大军便会四分五裂就此展开内斗!
没办法,叶宗留只好借口自己准备收缩防御,以免兵力分散被官军突进山上来。
好不容易将各部头目敷衍了一番,叶宗留独自一人在中军大帐里辗转反侧,对自己的前途也是充满了悲观情绪。
与此同时,刘君韬也在大营中算了一下时间,眼见这几天以来贡川山上的贼寇始终没有再派人下山骚扰、冲击官军大营,心中便有了计较。
“贼寇那边一定是起了瘟疫!”
刘君韬料定主意之后,便立即派人通知参将戴景奎,一定要让京营将士据守营地,谨防贼寇效仿官军,将染病死去的贼寇尸体偷偷丢过来。
参将戴景奎也是记在心上,在京营大营周边部署了双倍的哨兵;刘君韬也是加强了防御,严防死守、静待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