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屡次萌发死志,差点儿就这么没了……
年玉袖对张樱的仇恨熊熊燃烧,恨不能将人拖到自己烧死。
然而等她找上张樱之后,不过只说了一句话,竟然就被直接打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便对上了皇后那张威严的脸。
年玉袖吓了一跳,等环视一周后发现整个屋子竟然只有自己与皇后两个人,她下意识想到皇后与张樱时常在一起的画面,当即吓得坐起来后退几步,眼里满是防备。
皇后瞬间黑了脸:“贤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年玉袖下意识回道:“什么贤妃,我是贵妃!”
皇后:“……”果然是癔症了吧?
她狐疑地看了眼年玉袖,见她眼底确实略有几分癫狂,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悯与防备,心里对张樱的话便相信了七八分。
年玉袖立刻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变成了纯然的害怕。
皇后轻哼一声,直接问道:“你之前可曾与贵妃说过,她骗了你,抢了你的东西,可曾说过前世今生的话题?还有,你可曾说过,陛下为你殉情,找了个和你相似的替身,但在最后仍旧寻仙问药而亡的话?”
前三者是张樱告诉皇后的,后面那些话则是年玉袖沉迷在梦境中的时候,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在梦中呓语,让身边宫人听到的。
宫人们听到后吓了个半死,却又担心告密后会受牵连,所以一直帮年玉袖瞒着。
但等皇后找上门来,她们也只能通过告密以求宽大处理了。
年玉袖却对此毫无所觉,她听了皇后的话后当即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反应,皇后还有
什么不了解的?
她当即认定了年玉袖已经疯了,直接起身离开,没有留下只言半语。
年玉袖茫然地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等到吃午饭,年玉袖发现自己身边所有的人全都换成了又聋又哑的太监嬷嬷之后,整个人都要疯了。
她意识到,皇后这是在软禁自己。
年玉袖想要跑出去,却在还没有逃出卧室门的时候就被人抓了起来。
之后她试图大喊大叫,但她的声音太小,根本传不了太远,而身边能听到她声音的人却又全都是聋子哑巴,根本就听不到。
她成了一座孤岛。
意识到这点儿后,年玉袖都又气又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所以在折腾了一阵儿后,只能绝望地放弃。
她一开始还是不愿睡觉,但肉体凡胎到底坚持不了太久,年玉袖很快就再次睡着,进入了之前的梦境之中。
这一次,她甚至看得更清楚了。
之前做梦的时候雾里看花的感觉尽数褪去,那种强烈的恍若自己在真切地经历一个世界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沉迷其中,甚至忘却了虚拟与现实的界限。
年玉袖睡眠充足,精神好了很多。
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沉迷梦境的样子在这些嬷嬷和太监眼里,到底有多诡异。想到皇后将她们安排过来,本也是为了看守贵妃,还不用担心他们听到些有的没的,于是便彻底安心了。
大家继续自己做自己的,与年玉袖井水不犯河水。
年玉袖却越来越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一直到某日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与人交流之后,她为了抵抗孤独,也因为不希望自己的真实经历除了自己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年玉袖于是提笔将自己的“经历”写到了纸上。
写完之后,她又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修改,一直到最后,她终于改到了自己满意的地步,可此时的年玉袖却像是耗尽了心血一般,彻底倒了下去。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而在如今,年玉袖被软禁的消息对其他人而言不过是石子儿跌入大海,甚至县不起一丝波澜便消失在了所
有人的视线中。
毕竟年玉袖“因病闭门不出”,也已经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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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玉袖被软禁不久,雍正便对大清国土上的传教士出手了。
他先是下令解封南洋贸易的禁令,紧跟着又下令将各省份的洋人全部统计好后,在征求过那些洋人的意见之后,将人直接送到京城或澳门定居,若不然就直接赶走让人回自己的老家。
与此同时,雍正还让人直接将传教士们建立起来的教堂改成公所,只能居住办公,绝对不可以传教。
一经发现,杀无赦!
此事在洋人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再次求到了老九头上。
但老九又不傻,怎么可能为这些传教士出头——
阿玛当皇帝与兄弟当皇帝的区别,他虽然不是百分百清楚,但看雍正这段时间的狠厉手段,他既然已经下达圣旨,又怎可能收回成命?
他与雍正关系也不好啊。
若不是后期因为与张贵妃合作,勉强抱上了雍正大腿儿,他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样呢。他可不敢随意撩虎须。
除夕这天,他惦记自己已经出嫁与即将出嫁的女儿,于是直接给茉娅琪与喃喃两姐妹封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