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的琴课实在太差了,她都不好昧着心来鼓励了。鼓励什么的都是白搭,阿宁现在就只能空弹来混蒙了。
叶绥生无可恋地点点头,双肩都塌了下来。她现在只希望今日的先生是个好脾气的,不会特别注意到她……
可惜今日她的运气太差了。当先生走进来的时候,气氛顿时凝滞了,所有姑娘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沈文惠紧紧抿着唇,向叶绥投去了无比同情的目光。
今日授课的,竟然是琴院中要求最高、处罚最严的宫琴师。更重要的是,她一直看叶绥不顺眼,过去总是处处刁难。
以往面对宫琴师的时候,叶绥就像个鹌鹑似的,恨不得缩成一团。后来没法了,凡是宫琴师的琴课,她都借口生病不来。
她自问没有得罪过宫琴师,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处处刁难她。多活了一世,她终于知道了,原来宫琴师的得意弟子曾与姐姐争过嫔位,后来落选了,自此宫琴师便对叶家怀恨在心。
此刻再见到这个神情严肃高傲的宫琴师,叶绥竟奇异地平静下来了,先前种种畏难愁闷就丢到一边去了。
她畏惧的是弹琴这件事,也因此感到满心挫败。但对着宫琴师这样的人,她可一点儿也不怕,反而燃起了熊熊斗志。
这种严肃倨傲实则自卑记仇的人,她见得太多了,这样的人折在她手中的也不少,一个闺学琴师,有什么好怕的?
宫琴师处处刁难,她还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
但她还是低估了宫琴师的记恨之心。在讲授完毕之后,宫琴师便直接指了她,道:“刚才我教的,你们都记住了?这位姑娘弹来听听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容威严孤高,谁也没有想到她是故意和叶绥过不去。
叶绥重活一世,增长的是眼界和历练,这些技艺却依旧不会。结果,自然什么都弹不出来。
宫琴师突然“啪”的一声拍在了琴案上,厉声说道:“有些人仗着家世行事,竟然连一个琴音都弹不出来。人蠢钝俗艳不要紧,若是没有好学守敬之心……”
她说着种种道理规矩,语气却尖酸刻薄,里面还有明晃晃的鄙夷。话语说得不难听,却让人浑身不舒服。
见到宫琴师的举动,有姑娘暗暗心喜,也有姑娘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样的先生着实有些不堪。
突然,有一把冷冽的声音响起了起来:“原来闺学琴院是这样教导学生的?本宫倒是长见识了。碧山君,这就是你辖下的琴院琴师?”
这话音出现得太突兀了,所有人都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随即便全都呆住了。这些人……这些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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