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的人,正是朱氏身边最得信得用的管事妈妈,松妈妈。
松妈妈衣衫破乱,披头散发,嘴角带着血沫像块破布一样被拖进了承训堂。
“祖父,孙儿把这个刁奴带来了,她已经承认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真正雇强盗去对付六妹妹的人,是这个刁奴而不是母亲。原因在于,她曾经与六妹妹结过怨。” 叶向钲这样说道。
说罢,他用完好的那只左脚踢了松妈妈几脚,凶狠地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奴才,快将事情如实道来,饶你不死!”
看到这一幕,叶家众人心中恍悟。
原先他们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叶向钲没有出现在承训堂,原来,他不是不为朱氏求情,而是用实际的行动来为朱氏解围。
松妈妈痛得闷哼了一声,她跪趴下来,身子几乎贴在地上。
她嘶哑地说道:“老太爷,这些事情都是奴婢做的,与大夫人无关。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
松妈妈咳出了一些血沫,朝着朱氏的方向,满是愧疚地请罪:“夫人,是奴婢对不住您,奴婢瞒着您做下了这些事情,请夫人原谅奴婢吧。”
叶安世突然哼了一声,冷声道:“松妈妈是大嫂身边最得用的人,她为何会将所有事情揽在身上,谁知道?”
朱氏正想为自己辩解,松妈妈便抬起头,恶狠狠地盯住叶安世和陶氏,口中发出了“桀桀”的笑声,状若癫狂。
随即,她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你们三房都不是什么好人!难道我们身为奴才,就要受六姑娘无故责打?我不忿!六姑娘凭什么能嫁到顾家?凭什么能受这些荣华富贵?所以我才特意瞒着太太,雇了这些强盗过来。你们好命,逃过了这一劫。不然……呵呵,心肠歹毒的人,自有天收!”
陶氏气得脸色都发青,她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松妈妈还血口喷人,倒打三房一把,她忍不住呵斥道:“你这个奴……”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松妈妈一个转身,飞快地朝身后的石柱撞过去,这一下,没有人拉住她。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鲜血飞溅开来,松妈妈的额头出现了个血洞,正汩汩流着鲜血。
再一看,她眼白上翻,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浓重的血腥味在承训堂散开来,鲜血慢慢泅进青砖,以后会变成点点暗红。
所有人都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叶安世和陶氏愕然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见到松妈妈这副模样,朱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松妈妈怎么会将所有事情都认下,但如此一来,她就轻松了。
松妈妈,死得好!
叶居谯见到朱氏身边的奴仆认下了所有的恶行,便灵机一动,沉声说道:“原来所有事情都是这个刁奴做的,这个刁奴死不足惜!虽然犯错的是奴婢,但朱氏也有失察之罪,现在,将朱氏管家之权夺去,朱氏立刻幽居佛堂,没有允许不得出来!”
朱氏听了,似乎一下子承受不住这个噩耗,装作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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