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崔家的府邸里,卢希严轻抚着胡子,叹息道:“为了顺利度过这次危机,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还请崔兄节哀。”
崔鸣石遥遥头,冷然道:“这事没有什么好哀的,牺牲一个人,为世家挣来良机,也算好了。”
何况,牺牲的,还是名声有瑕的崔云岫,崔鸣石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仅仅是有些可惜而已。
族中既然能培养出一个崔云岫,自然还能再培养一个。
对他来说,世家顺利度过迁族移宗这个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崔家子弟虽然死了,却为世家望族创造了大好局面,那便值了!
崔鸣石不欲再谈崔云岫,将心思放在了另外一事上:“现如今,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卢老弟那里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崔兄请放心,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汪印定必一身腥,难以洗脱嫌疑。同是,卫家、柳家等家族已经动起来了,一定会把此事作实。”卢希严笑着说道。
他们这些世家殚精竭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能由汪印逃脱?
崔鸣石也笑了,冷冷道:“赵朴不是赞同汪印的上疏吗?那么就让他尝尝摧肝裂心的滋味。若是他知道这事是汪印所为,怕会心伤得捶地吧?”
凡是赞同迁族移宗的人,都是世家的死敌!若不是此事还需用着赵朴,崔鸣石定会趁国子监动乱的时候对赵朴下手。
现在,已经便宜了赵朴!
“不过……”卢希严的笑容顿住了,神容迟疑不决。
崔鸣石心里一紧,立刻追问道:“不过什么?”
“顾家并不赞同这么做。顾敬止说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说汪印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况且皇上对汪印极为恩宠,怕到头来一场空。”崔鸣石这样回道。
因为顾家首倡世家联合,一直都在出谋划策,故卢希严对顾家格外看重些。
崔鸣石却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卢老弟莫非忘记了汪府设宴的事情?顾敬止瞻前顾后,若是听信他的,不等皇上对付汪印,我们世家就不存在了!”
不知为何,崔鸣石总有种直觉,那就是事情一旦沾上顾家,总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世家联合是件好事,可以为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谁知最后非但没有增强,还在不断削弱,正面临着消亡的危机。
崔鸣石无法不迁怒顾家,顾家太衰了,会带来霉运的!
他想了想,继续道:“顾家是否赞同,有何干系?就算皇上对汪印再恩宠又如何?卢老弟别忘记了,我们还有下一步。”
卢希严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道:“崔兄说的是,我只顾着国子监动静,一时倒忘了那件事。”
他差点糊涂了,将汪印扯进国子监事件,并不是最终目的。
他们真正要去做的,便是诋毁、陷害,最终抹杀这个人!
这样的话,倒不用像顾家这样畏首畏尾了。南平顾家,也不过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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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隆大街的宅子内,顾璋心里焦躁,正对顾敬止说道:“二叔,卢、崔这些家族的族长族老已几天没有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顾璋察觉到卢、崔这些家族远离的态度,顾家是要将世家联合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与他的焦躁相比,顾璋显得十分淡定,悠悠轻呷了一口茶后,才道:“急什么?他们不来正好,我们顾家,不能和这些人在一起了。”
顾璋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说道:“二叔,您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