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顾钧冲着已准备做笔录的李旻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办公室,顺手将门带上,张所还站在院子里背着两手瞪着自己,他手里的大搪瓷缸茶杯也不知被他搁哪去了。
城北派出所年代久远,办公地点也是颇有几分古旧气息,不像市公安局那几栋崭新的大楼,城北派出所是一座类似北京四合院的大杂院改造而成的,南方许多城市也有许多开门就能闻到隔壁家厨房油烟味的大杂院。
三排平房成一个凹字形状,那个豁口就是派出所大院门,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多,许多出巡的民警还没回来,所里留守的人不多,但凡是手中没正经事急着要做的都悄悄地从开成不同程度的窗口朝外不经意地但极其频繁地无意地溜一眼,显得特别的不好奇不八卦!
“你小子又闹什么妖了?”张建军冲着顾钧一抬下巴,“不知道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你啊?”
顾钧撇了撇嘴,“那是他们有偏见,身为公民,我还不能问问自己的财产去向了?”
“你还委屈上了?”张建军气乐了,一抬手作势要敲顾钧的脑袋,顾钧嬉皮笑脸一躲,而后就没大没小地搂住了老所长的肩膀。
“我说张所,这回我可真只是见义勇为,其他啥也没干,啥也没想干啊。”
张建军嫌弃地将顾钧的爪子从自己的肩膀下扒拉下来,“说话都没个正形,听说今天城南出了大案,你怎么还有空跑我这闲晃?”
“张所,你消息可够快的啊,”顾钧略好奇,“城南的二爷和您什么关系?”
“二爷?还大爷呢!”张建军丢了一个白眼给顾钧,“局里很重视,这事一出就通知各所协查了,正是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你还嬉皮笑脸的,真不知道郭局究竟看中你哪了?”
“看中我丰神俊朗潇洒倜傥人见人爱……”
“打住!”张建军一巴掌终于没忍住,拍了下来,顾钧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委屈道:
“张所,本来我浑身上下就脑子最好使,您这是嫉妒,想要……”
“闭嘴!”张建军头疼地瞪着这块‘滚刀肉’,“你说你,你读什么公安大学,当年你要是直接去天桥拉个场子说相声,估计现在也没那什么缸的事了,说正事!”
顾钧见玩笑开得也差不多了,便收起了惫懒的笑脸,脸上神色及气场都变了,“老所长,今天我真是凑巧,原本还真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舒宁堂按摩针灸的,刚好碰上了,就顺带出了个手,但我在看到城北派出所的车时,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案件,是在城北发生的,和今天的案子有些相似,就想着干脆过来找您聊聊。”
“怎么?腿疼又犯了?”张建军眉头蹙了起来,“上次给你的膏药你没贴?”
“贴了,除了撕下我一层腿毛外,其他啥用也没管!”顾钧想到扯下膏药时那种酸爽感,忍不住龇了龇牙,“您别费心了,我这腿是旧伤,不是风湿老寒腿,膏药不顶事。”
“不顶事?”张建军又瞪上了,“你给我扔了?那可贵……”
“没扔没扔,我给门口的老邓头了,”顾钧忙安抚道:“老邓头说邓婶腰疼,要不我去给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