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会见。”郑斌目送着廖远轻快的脚步下楼,然后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道受刺激太深了?不能吧,两个老爷们也能寻死觅活发神经不成?哎呦……”郑斌哆嗦了一下搓了几下胳膊,“忒肉麻了。”
顾钧回到局里就去请示了郭局,申请两个案子一起调查,但不是作为并案调查,理由也成立,两起案子发生的时间很接近,而且都牵扯到了秦家,秦志远正式在公开场合就云天河醉酒驾驶一案自我反思及道歉过。
郭局听到云天河很可能是酒精过敏体质时,脸色都变了,如果这点被证实,那当年这起酒后肇事案很可能就是另一起蓄意谋杀案,这背后又牵扯了多少人?郭局后背一阵发凉,难道云城公职部门从上到下都被腐蚀了?
“郭局,我的意见是暂时收一下秦悦的案子,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云天河的案子上来,卷宗信息核实、知情人走访及数据真伪鉴定都需尽快进行,另外对外公布舒一龙的案子有了新线索,我们会邀请相关专家前来协同侦破。”
“你想用云天河的案子做突破口?”
“是,这回才时真正的敲山震虎,秦悦和云天河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中间有个舒一龙,如果没有舒一龙在日记中提及的内容,我们也不会注意到此案,但当年的知情人却不会这么想,尤其是秦志远,我们找他了解云天河的情况,他没有理由回避。”
“于是不安的种子就撒下去了,我们接触的人越多,对方就越没把握我们究竟掌握到了多少情况?很好,你这思路相当聪明,与其紧抓着秦悦案子中那几条模棱两可无法求证的线索,不如另辟蹊径看能不能刺激到对方主动露出马脚。”郭局停顿了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钧道:“如果云天河的案子是个完全独立的案子,你想过怎么办吗?”
“那就一个个侦破,我们干的就是这份职业。”
“好!你放手去查,需要协调的地方尽管报告,外界的声音你不用理,有我和谭书记顶着,就是你小子别太招摇了,有些误会能澄清的也澄清一下,虽然知道你可能不在乎,但影响了工作就不好了,懂我的意思不?”
“懂了,”顾钧皱了皱眉,“就是炫富呗,啧,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富二代啊?只要有两套房。”
“我就一套房,”郭局指了指自己,“到目前为止连个富一代都没混上,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您退休后可以努力一下,争取做一下富二代的爷爷。”
“臭小子!”郭局笑骂了句,而后叹了口气,略苦口婆心地劝道:“知道你不爱让人知道你的家世,但出身这玩意也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你若是真的足够自信,你就不该担心有人知道这些,难道你还怕人误会你不是靠自己的能力,而是完全靠顾家不成?”
顾钧挺感激地看着老头,“行了,郭局,您也别用激将法了,我知道怎么做,还有您真不适合做思想工作,这点比谭书记差远了。”
“谭书记挺欣赏你的,他家闺女也不错……”
“我检讨!郭局,是我错了!”
“行了,少胡扯了,案子一旦重新立了,你那小朋友你打算怎么办?”说到这郭局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顾钧,“你说你,找谁不好,偏找了个案件当事人。”
“缘分,我也没辙,”顾钧嘚瑟道:“挡都挡不住。”
郭局瞪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