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青林别墅程华家,一楼空荡荡的很安静,能听到从二楼传出的声音,大门口进门处摆放着一双男士的皮鞋,看来这家的男主人还没有出门。
二楼的主卧,季芸懒洋洋地靠在真皮包裹的床架上,手中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长波浪的卷发遮住了半裸的肩膀,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房间里有股浓重的酒气。
男人趴在她的肚子上,一双手还在她的身上来回抚摸着,一袭短短的吊带真丝睡衣已快被男人撸到了胸口,季芸深深地吸了口烟,厌恶地看了眼身上的男人,然后拱了拱自己的腿,想让男人从她身上下去,可男人却压得更紧了,湿热的舌头舔了下季芸的肚脐。
季芸抽烟的动作顿了下,轻抽了口气,而后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别压我肚子,不太舒服。”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和慵懒,还带着点媚意和撒娇,方才眼神中的厌恶全然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宝贝?”男人再次舔了下,才抬起头轻佻地说道:“是我的东西让你不舒服了吗?”
季芸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脑袋,半抱怨半撒娇道:“是啊,是你的东西让我不舒服了,你负责吗?”
郭晓临微愣了愣,而后翻身坐起,伸手拿过床头的睡袍披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季芸手中的烟一颤,忙塞进嘴里深吸了口,等烟缓缓吐出后,才无所谓道:“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郭晓临转过身,眼神冷淡地看向季芸的肚子,“我就当你是开玩笑的,既然是玩笑就早点把它讲完。”
季芸将手中的烟直接在床头柜上掐灭,拿起还剩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喝完了直愣愣地瞪着郭晓临,郭晓临皱了皱眉头,“下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猛地一声脆响,季芸将手中酒杯砸到了墙上,酒杯里残余的酒液在墙上留下了印迹,“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会所里的小姐?!”
“你发什么疯?咱们这样不是很好吗?”郭晓临沉下了脸,“你还想要什么?”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了!”季芸从床上跳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她死了,都成了一把骨头了,你还惦记着她……”
“你闭嘴!”郭晓临脸色铁青,“不准在我面前提她!”
“凭什么?就凭她死了?而我活着?所以她就成了你心头的朱砂痣了,是吗?”季芸哭得梨花带雨,“这么多年了,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医生怎么和我说的?她说如果我再做流产,以后我就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晓临,我不年轻了,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然后呢?你让他跟谁的姓?”郭晓临不耐烦地看着哭闹的女人,“是我逼你嫁人的?你要帮他,我给他机会了,怎么?现在觉得不够了?做人,别太贪心了,否则我还不如找会所的小姐。”
郭晓临走了,和以往许多次一样,男主人出差了,孩子在寄宿学校,保姆也放假了,他郭晓临就会来这青林别墅像是临幸后宫般翻了季芸的牌子,年复一年,做到后来也不知道还残留了几分当年的情感,或者就是习惯了。
她为他流产,他给她想要的,一帆风顺的事业和可以向外人夸耀的家庭,可光鲜的背后呢?是她作为妻子难以启齿的背叛和为了偷情而将幼儿早早送到寄宿学校身为母亲的愧疚,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虽然她已经失去了为爱情任意妄为的资格,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代价去守护曾经失去过的爱情。
其实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或许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只是她还抱着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