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临想顶嘴,被郭晓城眼神制止了,他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打蛇打七寸,你打来打去打那个顾家小儿子顶什么用?还有你这不是主动让人怀疑你心虚吗?否则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搅浑水?你动动脑子吧,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进,本来云天河这事沾不上边,如今难说了,万一联系起来麻烦就大了……”
“爸,不会吧,”郭晓城先反应了过来,脸色都白了,“都过去十几年了,还能?”
“他要是不惹事,别人也不会察觉这中间有关系,”郭成东无奈地长叹了声,“现在、现在可真不好说了啊。”
“那、那怎么办?爸,这事要是翻出来,那咱们……”郭晓城不敢往下说了,埋怨地看了眼一旁也傻了眼的郭晓临,“郭、郭叔那里……”
“他?想都别想!”郭成东冷了脸,“要不是他,顾家那小子能这么扑腾?这么多年了,他就不是咱们一路人。”
“那现在咱们有办法补救吗?”
“现在什么也别做,尤其是你,老实一段时间再说,还和过去那些人牵扯不清的,也不怕被人设计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给删了,不能让人查到是你干的,懂不懂?”郭成东盯着不省心的小儿子,郭晓临乖乖点头。
“我现在要去看看老秦,一切等我和你们秦伯伯谈过后再说,”郭东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着急地要出门,“晓城,你先留下,告诉这个混球我为什么打他那一巴掌!如果他还是没明白,你就替我再打他一巴掌,打到他懂了为止。”
“是,我会好好和晓临说的,爸,秦伯伯那里不会也出问题吧?”
“我先去看了再说,人快退了,心态也就变了。”郭东成撂下这句话后就叫司机开车前往疗养院。
屋内剩下两兄弟,看着弟弟脸上巴掌印,从小就疼他的郭晓城还是心软了,去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出来,让他冰敷着。
郭晓城和郭晓峰相差两岁,算是一起长大的,郭晓峰出生时郭晓城还没有觉醒哥哥的意识,只觉得身边多了和他一起哭闹的家伙,可郭晓临出生时,郭晓城六岁了,已有了做哥哥的觉悟和成就感,二弟成天就知道和他抢东西,可这小东西就会乖乖地听自己的话,软软的一小团可好玩了,等小东西也会走了跑了,成天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喊着‘哥哥、哥哥’,别提多给郭晓城涨小男子气概了。
所以郭晓临那年闯出那么大的祸,差点被郭东成打死的时候,是他郭晓城跪求父亲救救这个惹事的弟弟,为此还挨了郭东成两脚,差点把他肋骨都踢折了。
看到小儿子眼泪鼻涕一大把,吓得都不会说话了,再看看大儿子被自己都踢的吐血了,郭东成只能认命了,儿女就是债,他这做老子的不背还能怎么办?
从那以后,郭晓城就成了郭晓临心中最要紧的人,谁要是敢对他大哥不好,他能拼命!他对上顾谦也是因为郭晓城,原本郭晓城是调往江州的而不是宁州,可偏偏突然杀出个顾谦截胡,郭晓城才退而求其次去了宁州,江州、宁州级别一样无高下之分,但宁州是老牌经济城市,而江州是新兴发展城市,谁都清楚这后面谁出政绩的可能性更大,获得的关注度也更大。
那个时候郭晓临就把顾谦给调查了个底儿掉,基本上从他出生到上学、留学、回国、从政等等经历都了解了一遍,也是这个调查让他知道了顾家那点事外,也让贺天凌进入了他的视线,高中同学看似水火不容,但背地里贺天凌却在关注着顾谦的一切,这让郭晓临挺兴奋,他隐约觉得他似乎嗅到了某种欲盖弥彰的气息。
冰可乐敷在脸上,刺激得郭晓临倒抽了口冷气,郭晓城看着眼里还带着不平的弟弟,心里也有些恼,但也发不出火,冲着他再吼一通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