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天大的乌龙,我眼珠子瞪得大大地,难道真的是搞错了。
估计是看我呆愣的模样,瑶姑娘捂唇轻笑,道:“真是好骗,难怪被岳先生给拿捏住了。你放出那样的豪言,只怕以后挑战你的人不少。”
“我也觉得是,所以正打算去阴曹躲一躲呢,”我挠着头。
瑶姑娘告诫道:“人在屋檐下,总得学会低头。对龙门派不满的大有人在,或是曲意顺从,或是强势反抗。黑愁组织就是跳的最凶的,他们共有七人,个个身怀绝技,跟龙门派斗了二十多年,还是被连根拔起,从那儿以后,反抗龙门派的声势就衰弱了。”
我心里惊讶,原来还有这样的曲折,看来这个过山虎真是非救不可了。
“你是孤身一人,如果牵涉到道门更迭的大事,洛公限于约定,是没法出手干预地。”
“跟谁的约定?”我脱口问道,我一直觉得,只要他肯出手,龙门派也不在话下。
“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不说,我也没有法子。
“好汉架不住群狼,龙门派想要对付你,只要一声吩咐,自然有许多走狗鞍前马后。你是不是想着,就直接跟龙门派硬碰硬地来一场?那是不可能地。”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忍不住面皮臊红,仔细想想,的确欠考虑了。
就像是两军对垒,自然先锋,偏将先出马,主帅总是坐镇中军帐,轻易不会置身险境。
“龙门派经营百年,道门未见起色,倒是纠结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彼此利益相关。你要掀翻龙门派,皂山派,血瀑门,何家,严家,甚至于李家,都会反对,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徐徐图之。”
我竖起耳朵听着,被她说的面有惭色。
“不过,”她话锋一转,道,“你的出现,也让许多人看到了希望,未尝就是一件坏事。”
总算夸我了,我有些郁闷。
“我出生寒山派,跟茅山走的很近,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被打压,反而能够在龙虎山生存?”
我琢磨了下,缓缓道:“大概是为了白玉京吧,你和鬼王诸城是好友,她能盗走魁首身上的重要东西,肯定有帮手。”
她笑了下,说道:“二十年前,我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抢回来,交给了龙门魁首,跟他说这是青天主人的转世。”
我去,这一手玩的太大了。
“不必惊诧,我是随便捡了个弃婴,施展了点手段,让他信以为真了。”
我心里恍然,说道:“就是文圣明吧。”他是个病秧子,就算天赋高,也不值得龙门魁首收为弟子,下大气力栽培,除非文圣明另有来历。
“那刚刚袭击我的人,也是文圣明吧。”
瑶姑娘点点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他吗?你能赢他,就能杀他两次三次,不必急在一时。要是你现在出手,恐怕会惹得龙门魁首动怒,不顾一切地来杀了你。”
“为什么?”
她看着我,说道:“你是个变数,百年前搅得道门和阴曹关系破裂,如今又有着颠覆龙门派的志向,让很多人寝食难安。我把文圣明抱回来的时候,就散播了一个谣言,说他是你命里的克星,你将来注定会死在他手里。”
我说不出话来,无论是我哥,还是瑶姑娘,这些人布局长远,连几十年后的事情都胸有成算。
“所以我救了他,不到最后时候,不要杀他。”
她拿起红伞,轻轻撑开,灵猴小七从外头奔跑回来,跟着她后头。她撑着红伞,出了亭子,缓声道:“他日,你进入灵界,再来寻我,小七能帮你的大忙。”
我转头找到陈飞,把纸人给破开,他神色很是狼狈,但是没有受伤。
“那小子真是阴险,下次我一定要宰了他。”
我笑了下,道:“没事,他折损了红砂阵,还赔上一头紫眼厉鬼,只怕心里积郁,要是被气得一命呜呼,那才好笑。”
这次我没有回住所,而是下山去了朱宇家的旅馆。到了后半夜,一阵阴风涌出来,外头来了个鬼判官。
“李霖先生,城隍爷来让我来请您。”
这次来的是文判官,做得不得假,我把槐木扳指戴上,整个人阴气森森,跟他来到了阴曹。
城隍爷在水榭听戏,那鬼差倒是没有撒谎,剧本已经完成了,还有点小小瑕疵。我给提了几个建议,他倒是从善如流,直接就修改了。
有这么好的剧本,加上小青莲的身段和唱腔,不火也难。
城隍爷感慨道:“希望这出戏能够一鸣惊人,我不求官名,只要才名。”我心里暗笑,就算真有个意外,我好歹认识几个有权有势的鬼物,也能给硬生生地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