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排教,和现在大河滩的排教,虽然师出同源,不过还是有着细微的区别。当年,排教一般聚集在东北,还有南方,因为时局多变,东北的排教不存在了,而南方的排教随着漕帮的不断崛起,也被迫北迁,最终落户在大河滩。
排教的教祖带着这只白瓷龙瓶到了小盘河,把瓶子隐埋于此。没有人知道他的用意,不过,我猜想着,他可能是想借用小盘河血地,来保存白瓷龙瓶,东西埋在这儿,谁也弄不走。
这只白瓷龙瓶,果然不是凡物,它被埋在小盘河之后,似乎一下子吸引了血地所有的煞气,煞气压制着瓷瓶,瓷瓶也抗衡着煞气,小盘河血地,顿时变的和普通的河滩之地毫无分别,如果不深挖下去,就不会知道,在小盘河的地下还隐藏着如此隐秘。
排教的教祖埋下白瓷龙瓶之后,又专门派了几个人看守。瓷瓶埋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挖出来,所以,这几个人就得一直看下去。
这一晃,不知道又是几百年过去,几个看守瓷瓶的人的后代,渐渐都忘记了祖先迁徙到这儿的原因,落地生根,变成了后来的小盘河村。
也就是说,如果小盘河这里没有白瓷龙瓶,就可能不会有村子。
村子里的人肯定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块埋着千万人尸骸的血地,跟所有的河滩村落一样,祖祖辈辈种田生活。而具体隐埋白瓷龙瓶的地方,盖了村舍房屋。
“村子里的人,谁也不知道有这只白瓷龙瓶……直到有一天……一个叫陈师从的人……到了小盘河……”
“陈师从……”我一听这个名字,心里波澜起伏。只因为这个陈师从,是我嫡亲的爷爷。
我们河凫子七门虽然人少,但如同轮回,每过若干年,门内总要出现几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七门能在险恶的环境下艰难生存,也全靠这些七门的英雄。
几十年前,大河滩风头最劲的人,被人称为“北师从,南云天,中间横亘一雷山”,这句话里的北师从,就是我嫡亲的爷爷陈师从。只不过,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我爷就去世了,我从未见过他。
“陈师从一到小盘河……就想方设法的买下了那座老屋……”
事情很明显,我爷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看出些什么,才会把埋有白瓷龙瓶的那座老屋千方百计的买到了手。我爷去世之后,这座老屋又传给了我爹。
我爷和我爹,都知道这只白瓷龙瓶的事情?但是陈家从来没有留下过半句关于白瓷龙瓶的话,照这样子,显然是想让白瓷龙瓶永远的沉寂下去,永世不见天日。
“你能告诉我吗?”我问道:“你说白瓷龙瓶里装着两个人,那是什么人?”
“两个人……”对方再次停顿,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的说道:“两个让你爱之深……又痛之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