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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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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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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的就过去,然后开始吃了起来,然后觉得不过硬,就又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了沙发上,就坐在沙发上吃,爷爷摸着我的头,一个劲的在旁边笑着。

当晚,我妈将我爸赶出了屋,然后抱着我睡了。我半夜醒来,发现她还在没有睡着,还在抹着眼泪。

第二天,大姑就来到了我们家,还带来了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堂姐。大姑见着爷爷却没有多少话,看她的样子也比较怕爷爷。她比我爸只大了几岁,但听三叔说,由于大姑是个女孩子,爷爷那方面的思想又比较重,所以小时候爷爷奶奶老偏袒这我爸,又由于我爸是长子,连带着三叔,小叔,都吃了不少苦头。

表姐倒不是很怕生,不一会儿就跟我玩到了一起,不过老是抢我东西。我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小爷十来岁的人了,也不好跟自己的姐姐计较。

只是她大大咧咧的蹲在沙发上那个我的固定位置上面,肆无忌惮的吃我的巧克力,这让我很不爽。

终究爷爷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语气也还平和,但被训斥的大姑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女娃娃家,怎么这么不像话,还和弟弟抢东西吃,你这个当妈的怎么教育的?”

我妈赶紧在一旁打圆场,堂姐听了这一句崛起了嘴巴,差点哭出来了,看她那样估计平时大姑也舍不得教训她,这一下可被噎的够呛。

我只觉得这不关我的事情,巧克力也不想吃了,就从店子里顺了根冰棍,然后又回到客厅,吧嗒吧嗒的啃着,堂姐看了直流口水的样子。

爷爷叹了口气,似乎也是一时间心软了……

“三娃子,去给芸芸也拿一根来。”

三叔起身就往店子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冰棍给堂姐。我一看,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我吃的是五毛钱一个的牛奶冰棍,而三叔拿的,是两毛钱一个的冰糖做的。三叔自顾自的点了根烟……

“大姐,小澈以后就交给你了,嫂子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以后真的就要辛苦你了。”

三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为真挚,大姑听了表情柔和了下来,随后对我妈说道……

“你就放心吧,就让小澈待我那里,没问题的。”

我妈点点头,我看了看我妈,心中也不好过,指不定她现在心里难受成什么样子。

当天晚上,我妈想再抱着我睡觉,当然,王文仲先生就被无限期额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可是爷爷让老爸进来将我带到了他屋子,说今晚我得到爷爷那里睡觉。爷爷的屋子我来过很多次,十分的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子上就一个砚台几只毛笔。其实爷爷的字也写的非常好,只不过听三叔说我爸似乎曾经遇到名师,从而“十年练一剑”,更加的青出于蓝。

爷爷屋子里面几乎没有装饰,四周的墙空荡荡的,唯一挂着的是一副旧框照片。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端庄的坐着,三叔告诉过我,那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奶奶。

我跟着我爸进爷爷屋子的时候,爷爷正在看着一本老旧的线装书,带着一副老花眼镜。

“文仲,你回去吧。”

我爸点了点头,恭敬的把门带上。

“小澈,爷爷还有点事情要忙,你先睡觉吧。”

我有些搞不懂,但也上了床铺就睡了,爷爷的床铺只有一张木板,一张毯子。连枕头都是用的以前的瓷枕,十分的硬,睡着十分的别扭,我索性就不睡那个枕头,将头直接搭在硬板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醒来之后,爷爷依旧坐在椅子上面,似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灯光依然亮着,这一晚我睡的十分的沉,似乎一闭眼睛然后一睁开就到了天亮。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就是那么一晚,爷爷为我做了多少事情。

大姑在我家住了两天,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吃水乡,我坐在车上,看了自己店铺,我妈已经是再次的哭了出来,三叔和爷爷也站在那里。爷爷站着朝我坐的车子挥手,一直到车子走了很远,视线已经逐渐模糊,最后到了拐角的地方,我看到爷爷似乎依旧在挥手……

我来到的新的城市,一切都那么的陌生,建筑,人群,还有生活方式。这时没有漫天遍野的油菜籽,没有河沟和堰塘给我洗冷水澡,我变得沉默寡言,用一个外壳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就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参加着,但没有融入大姑家的生活。

一转眼已经过去三年了,这是这边中学的楼顶,而我此时正站在楼顶上面,看着远处。那是火车站的方向,离开了吃水乡,再也没有一个小山坡来给我了望远方抒发情怀,我就找了楼顶这个替代。这三年里我还是会经常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到的最多的就是南雨和那种蓝色的火焰,一开始是分开的,后来或许这两个梦出现的频率太高,居然融合到了一个梦中。我往往在半夜就被惊醒,之后很难入眠。

其实在这边也还过得去,除了没有零用钱和零食吃。我倒是学会了很多,比如隐忍,比如看开之类的,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也没有小弟整天呼来喝去的,反而让我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这是一个星期六,而我则刚刚被从辅导班里面赶了出来。我大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这学校为了多收点钱,就在周六日办了各种兴趣辅导班,说是教师子女可以免费上,我什么都不行,唯独数学猛的一塌糊涂,就到班主任那里就报了个数学班。大姑肯定是不会给我交钱的,即使愿意,姑爷那一关也不好过,所以我就怀着蒙混过关的心态跑去上了,才第二个星期,就被赶了出来,说我只是侄儿,我堂姐已经去美术兴趣班坐着了,我算不了数。

当时小爷提着书包就走了出来,边走边小声的骂了句“龟儿子”,我想着自己怎么地也算是个教师子女吧(我妈确实是老师,只不过是在吃水乡)。我知道这些年爷爷每个月都会打钱给大姑家,让把我生活管好,谁知我没怎么长肉,堂姐倒是越来越胖,到了现在一个脸圆的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每次看到她我就想起胖娃。我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除了想回家之外,自己过的乐呵就行,倒是很学会了一些精神胜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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