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脸色变得很奇怪,似乎在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总算还是开口了,声音依旧鸟冷鸟冷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们祖上和夯王村这群方士有些交往,也就是现在的捡骨族。我和我哥之前就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我哥执意要进来,为此做了很多准备,只是没想到进村就被发现了。”
这婆娘倒是没说假话,说的之后在村子里那台子周围发生的事情和我亲眼看到的倒也对的上。“那群捡骨族已经是出了问题,我和我哥躲在村子的一个屋子里,我们用的办法这些出了问题的捡骨族肯定发现不了,一直等到天黑,我哥说要下墓道,我叫他回去他不肯,说那这次就是为了东西来的。我们那里传下来的东西里面又关于夯王墓的一些记载,那入口就在村子的祠堂里面。我哥带着我悄悄的又潜了回去,找到了墓地的入口,当时那祠堂里面黑的不行,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已经是站在那入口的地方等着我们。”
这女的之前的话语中省去了太多的步骤,而且好多地方似乎都在故意的模棱两可,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个红鼻子老头?”
就在我问出口之后,我分明看到这狗婆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只是那么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当时很黑,我也没看清楚,不过我哥看到他之后表现的相当惊恐,接着我就觉得脑袋中有什么东西爆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墓道里面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这婆娘肯定是有点什么不肯说,不过我拿她没办法,只是在心里告诉之后还得多小心这锤子婆娘。虽说他那常元清已经死在了前头,但这两人来这里肯定不是像这女的说的那么简单。对于红鼻子老头我已经是惊惧到了相当的程度,这女的明显比我先醒过来,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样子相当的惊慌,之后肯定又是看到了些什么。我厚着脸皮又开始问。
这女的本来已经不再说话,听了我的问题之后脸色变得相当的奇怪,甚至还有些愤怒,双眼死死的盯着我手里的刀子,我心中一震,顿时精神变得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先下手为强。就在这时,这狗婆娘叹了口气,声音都有些呆滞。“当时很黑,我也看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是被一个什么人给抬进来的,不过好像去过哪里的人不止一个。过……过了很久,似乎又有一个什么人追了进来,两边都没有说话,这两个人好像直接就动起了手,慢慢的我就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两个人之后就都不见了。”这女的说完这些,又是看了两眼我手里的刀子,然后面色一片冰冷,没有在说话。此时我心中已经是惊的不行,把我弄进来的肯定是红鼻子老头,但是这女的居然说之后又进来了一个人,最后和红鼻子老头同时不见了?
我只觉得背心都有些发凉,怪不得没有看到红鼻子老头,我在这地方还没走多远就碰到那么多的邪乎玩意,是在这墓地的深处也说不准,那之后进来的到底是谁,我第一反应难道是三叔,不过当即就被我否定掉,虽然三叔很可能也在这墓陵里面,而且这货虽然很多时候有些“不靠谱”,但这种情况下既然追到了就绝不可能对我坐视不理,老铲一个照面就被红鼻子老头差点弄死,即使没受伤也不可能是老铲,那到底会是谁?我又想起了那几乎一整根插进了石头壁壁的引路香,看样子那常元清不一定是死在红鼻子老头的手里。此时我心头一朵疑云挥之不去。
之后进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三叔,因为我兜里现在就揣着三叔给我的那张怪异的青色符纸,老铲把这玩意给我的时候语言虽然隐晦,但意思相当的明显,就是拿来对付红鼻子老头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睡觉的时候被偷袭,而且直接被红鼻子老头封了灵台,甚至来不及念力引玉佩,反应过来都已经晚了,而且这么多年练手艺,我不可能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只是这些都来不及出手已经着了道。
那进石头的一截引路香就像是一根鱼刺,狠狠的卡在了我的喉咙,让我心中变得相当的不平静。我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的事情,包括一开始来这里,似乎都是按照某种已经设定好的路线在走。想到这里我心惊不已,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那只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手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一个想法从内心的最深处慢慢的浮现了出来,与此同时一张慈祥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我整个身子一震,只觉得喉咙都有些发干,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念着,如果真的是您,为什么不见我?与此同时我心里变得相当的复杂,是他也说不通,这也绝不可能是他的做法,渐渐的心头的想法变成了奢望,我只觉得不知不觉间,鼻子有些发酸。
就在这时,我猛的想起了第一次碰到红鼻子老头的场景,我转过了身子,拿出二手手机。然后隐蔽的把自己领子翻开,朝着胸口斜照了一下,玉佩依旧静静的躺在我的胸口,我神色有些复杂,轻轻的用手翻开了玉佩,一个熟悉的印子出现在玉佩下面的胸口位置,我皱了皱眉头,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在心里想了一句“没有你,我真的会死?”又悄悄的把领子扣了起来。我又是看了身后的狗婆娘一眼,此时她也在盯着我,这狗日的肯定知道一些我晕过去的事情,不过就是不说,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到底在那黑漆漆的地方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些都是在我背身的情况下悄悄的做的,狗婆娘也像是一直在想着事情,一直坐在这脚地的另外一边,和我隔个两三米的距离。
我一个劲的想着,老子到底要怎么才能从这狗婆娘的嘴里把话套出来,现在我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瓜,刚醒不久脑壳不灵光,居然把名字告诉了这狗婆娘。
就在这时,我手背无意识的碰到了自己的衣兜,手感上感觉有点硬。我顿时想起了里面放的是什么,然后我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