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点了点头。
随着三叔的动作,一时间来到这夯王村之后,所有在我脑海的疑惑,似乎都得到了解答。应该是在我们来的那天晚上,钩子就已经死了。当时我醒来看到的“钩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钩子。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换了个人。“钩子”说其他的汉子去跟周围的邪乎玩意火拼去了,这一点我很想不通,因为根据我对这群汉子的了解,在老铲不在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把我和钩子单独的丢在那茅屋里头,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让他们走,而且这个人的话他们不能不听。
之后那“钩子”带着我跑,看似是乱走,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把我带到这夯王村里头来。丑脸在我背上写那几个字,是因为他早就看出来我身边的“钩子”有问题,不过却不知道这钩子到底是谁。
这一路上有太多别扭的地方,老铲对待钩子的态度一直都是那样,那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出村,直到老铲出村之后才知道钩子已经死了,所以当时连他都没看出来钩子有问题。直到后来遇到了三叔,那是我之后想起来最为别扭的地方。三叔对待钩子的态度,和老铲完全不一样,当时的态度相当的奇怪,那“钩子”几次说话,按照三叔的性格,说不了也得骂两句。我还记得其中一个细节,那就是那“钩子”提议要去搞平城的时候,三叔的原话好像是,“这行么?”居然是带着一种询问的语气来问钩子,之后三叔的话更加奇怪,“既然是这样,老子这次非得给他娘的整痛,到时候谁有意见都算不到我头上来。”
当时三叔这句话让我觉得十分的别扭,常元清和狗婆娘虽然坏了三叔的事儿,但锤子的是他自己要去搞平城,最后还不算你头上?为什么会算不到他头上,那是因为去搞平城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有人已经顶在了前头,所以三叔不自觉的也就说出了那么一句话。
包括之后三叔要先进地下,而且放心的把老铲支走,只留我,筒子,还有钩子三个人在筒子家……等等等等。
再次回忆起好多细节,我能进夯王村,几乎全是被“钩子”一步步给带进来的。直到最后红鼻子老头的出现,狗婆娘说当时看到两个人,狗婆娘是有电筒的,绝对不会看错,之后进来的人就是“钩子。”
而后再次碰到红鼻子老头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烂了个袖子。遇到尸母的时候伸出来的那只手,把尸母扯了回去。红鼻子老头发现我们,又被身上的衣服给弄走,我们一直都没有发觉,很有可能那一个人都一直跟在我们身边,默默的看着我们……
之后最后的时候,看个和三叔看起来极其相似的身影,那身影对我我来说又特别的熟悉……所有的这一切,让我最终对着三叔问出了那么一句话。除了爷爷和三叔,到底还有谁能够一句话就把所有汉子都叫走,又有谁能够让三叔说话都不敢过于放肆,能够让老铲知道事情之后闷死了都不说出来,除了爷爷和三叔,能够同时办到这些的,我几乎想不起其他人,除了我的老汉,王家的家主,王文仲。
一直到最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一副画面,蓝雨颤抖的身子站在竹林里头,一件衣服慢慢的从河里走了出来,然后穿在了蓝雨的身上。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喉咙都有些发干,声音在不自觉的发抖,犹豫了半天,对着已经是闷着接连抽了好几根烟的三叔,问了出来。“那十年前,来这里假扮常元清的,也是我老汉?”
三叔把半截烟丢在了地上,一把扯过我手里的布条,然后骂了一句什么,听样子是在骂红鼻子老头,然后才开口。“狗日的,这夯王村的事儿我都是后来才知道,假扮常元清的就是你老汉,不过后来把坟里头的东西换了的不是他,是爹。”
“小澈,我至今很疑惑,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